只是谢衣刚迈出一步,指尖却是略微一痛,一只比起尘埃来大不了多少的蜘蛛,霎那间由纯白变成了血红色,随着那翻涌的白色海洋脱离了谢衣的指尖。
那血色的小点太小了,根本无处可追寻,感觉着空气越发的稀薄,谢衣也顾不得其他,脚下一个跳跃便冲出了蜘蛛的海洋。
那些白色的蜘蛛多则多矣,并不是铜城铁壁将人围困其中,谢衣可以说是毫无阻碍便突破了重围。
白色刚刚在眼前退去,蓦地身前又是一道黑影袭来,谢衣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刻却是被冲过来的沈夜揽入怀中。
腰间的力度是如此之重,重到谢衣直接感受到了疼痛,而沈夜只是埋首于谢衣的颈间,带着难以察觉的慌乱,带着早已埋藏心间的偏执喃喃道:“谢衣,我该拿你怎么办?”
若是能的话,此刻的沈夜更想把谢衣用铁链锁起来,锁在仅自己一个人够得到的地方。不让他触碰一丝一毫的危险,不让他有机会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每一次,都在那一处等待着自己的归来。只是同时,心内却还有一个声音告诉沈夜,他们更应该相辅相成,谢衣是被束缚了太多年的苍鹰,好不容易能重新展翅,他又何必折了对方的双翼。
“师尊?”谢衣感受着沈夜强有力的心跳,有些疑惑,唯一能确定的是,师尊此刻是有着不安的,是因为自己吗?
沈夜深嗅着独属于谢衣的气息,缓声道:“如若可能,我真想把你关起来。”极为认真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开玩笑。
谢衣闻言只是微笑:“师尊真这么想?”
“呵,你说呢?”沈夜抬起了头来,那双充满了掠夺的眼,直视着谢衣的双眸。
而谢衣眼眸中满是信任与依赖,他就这样看着沈夜,无声胜有声,如若三月高悬的暖阳,能融化寒冬厚积的冰雪。
沈夜的眼神终是温和了起来,带着些笑意:“也许以后可以试试。”
明知沈夜说的是真话,不带任何玩笑的成分,谢衣还是点头应承道:“我自然听师尊的。”
闻言,沈夜眸中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
这一边气氛正好,另一边厢的乐无异终于是看不过去了,师父和太师父就不能先看看情况再说吗!
“太师父,师父,帮忙啊!”蜘蛛的螯肢带着不可忽视的力度攻击着乐无异与夏夷则,“乒” “乒”的金属相撞之声不绝于耳。
不知是不是那棺木被移动刺激了蜘蛛,它的攻击越发的鸷狠了,每一下都带着不可轻视的力度,似乎恨不得将眼前四人撕个粉碎,以解心头之恨。
夏夷则对此则是一如既往的冷静,手中长剑幻化出数道剑影,集中于蜘蛛螯肢上的一处反复斩下,终于,蜘蛛痛苦地蜷缩了,深紫色的液体自螯肢关节处喷溅而出,那钢铁般坚硬的蛛腿倏忽间脱离了蛛身,直直地穿透了蛛网往熔岩中坠去。
乐无异面上一喜:“不愧是夷则!”只是话刚说完,腰间又是一紧,却是夏夷则脸色凝重地带着他跳了开去。
喵了个咪,又来?乐无异很想对夏夷则说他自己能躲开,但当一股白色的洪流自眼前擦过,直直地吞没了那只蜘蛛后,这话,便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这是……”谢衣看着那蝗虫一般扑棱着的蜘蛛,看着它们自壁洞中涌出,看着它们将那只蜘蛛掩埋。
这些白色的蜘蛛数量真的是太多了,四人一开始还能看到那只巨型蜘蛛挣扎的螯肢,但随着白蛛不断的喷涌与满溢,螯肢也被染白、吞没,不久,便只能看到那土坡大小的白色球体,“窸窸窣窣”不停发出噬人的声响。
壁洞内的白蛛眼见着越来越少,流水般涌向外面的巨型蜘蛛,它们活像是找寻到了自己的母亲,此刻急于回归母亲的怀抱。
只是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