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和老公如两条鱼儿,在生活的海洋里四处游弋,显得那么卑微和渺小。没有固定的工作,居无定所。而我们的爱情,在逆境中一点点成长起来了。
没有长长的送亲车队和丰厚的嫁妆,也没有豪华的接亲轿车,我就把自己嫁了。我成了清贫的新娘。
我们租住的小小蜗居里,贺喜的朋友们逐渐散去了。淡绿色窗帘优雅地垂落下来,我倚在门边,望着房中的一切。
钢管木板床。立在房间一隅的布衣柜。柜子里放着我们平日里穿的几件衣服,还基本上是空的。我们没有彩电、洗衣机、冰箱,甚至没有一只简单的沙发。吃饭桌上放着我执意要买的一对宝石蓝玻璃花瓶,里边插着鲜艳的塑料花,这大概就是我们新房里唯一的奢侈品了。
老公拥着我,有些歉疚。说,清贫的新娘,今生今世我会好好待你的。
婚后的最初几年里,依然为生活奔波劳累,依然囊中羞涩,但我们的感情,在相濡以沫的日子里,醇厚许多。
儿子来了,小小的房间里挂满他的尿布、小衣服、毛巾。里外两间房。里间是儿子和来帮着照看孩子的母亲的,外间是我们俩的。
我们穷得只有爱情和儿子了,生活的字典里还没有楼房和享受这些个词条。
记得当刚刚学会走路的儿子,碰翻了放在地上的开水壶,娇嫩的屁股被烫起无数燎泡疼得号哭时,老公红着眼圈对我说:亲爱的,我一定要努力,让你和儿子住上宽敞的楼房。
事实上,老公没有食言。以他的坚韧和顽强的努力,我们终于住上了宽敞明亮的楼房。
有人说,安逸的生活会磨去人的生活热情,而往往这个时候,夫妻情感会陷于疲惫期,因此,我很在乎老公现在对我的态度。
还好,就凭冬天我俩靠着绵软的床头,还能愉快地想起以前住土坯房的日子,就凭老公至今保持的那个习惯性动作,我知道我们的爱情还在。
雪花飞舞的冬天来临,我和老公总是提起从前在土坯平房里的日子:我们烧着带有火墙的煤炉。天气异常寒冷的时候,尽管煤炉的火着得呼呼作响,房子里仍然感觉冷冷的。有时说话都能看到彼此口中哈出的热气。那时,我最怕做的有两件事情。一是晚上###睡觉,二是早晨穿衣起床。我一直要熬到非常困乏的时候才肯上床。因为天冷,被窝往往是冰凉的,人躺在这样的被窝里要瑟瑟发抖约半个小时,才会觉得暖和点。而老公常常比我早睡,并不是他的瞌睡比我多,而是他要帮我先把被窝焐热。睡觉时我们常常是相拥而眠,彼此温暖。睡了一夜,被子里还留存着俩人的体温。早晨从被子里伸出胳膊,阵阵凉意,愈发使我非常眷恋这暖暖的被子了。
我觉得现在有句歌词:两个人的微温靠在一起就是温暖,就好像是为我们而写的。时至今日我仍然觉得最温暖的地方就是那焐了一夜的被窝和无时不在燃烧的煤炉。
现在住有暖气的楼房了。冬天,我再也不为睡觉起床打怵发愁。可是老公至今还保持着一个习惯:张着胳膊把自己被子一角覆盖在我的身上。
老公这个很像一只大鸟将自己巨大的翅膀庇护在幼鸟身上的动作,今生今世我已刻骨铭心。它让我幸福的意识到虽然时过境迁,但我们小小蜗居里的爱情不曾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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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后我便成了你
又到了吃药的时间。我试了试吃饭时就晾着的开水,温度刚好。当我把水和药递给母亲,不料她一扬手,杯子瞬间变成了玻璃碴。我瞪着母亲,一股怒气在急剧膨胀后终于爆发,和着眼泪我冲她叫喊:你为什么不吃药?要怎么折腾人才是个够?!
是的,我不曾料到一向健朗的母亲,会被老年疾病打倒。她糊涂到有病不知道吃药,糊涂到走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