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阵子贺秋雁病了,她在她家住了几天陪她,连睡衣和内衣都在那边放了两套。其实她是害怕程少臣去家里找她,虽然她直觉那只有十分之一的可能性。他没再打电话,大概耐性已经被她磨光了。多好,这世界总算安静了。
她们俩无聊得很,吃着零食,抱着靠垫坐在地上看电视。贺秋雁边把频道换来换去边抱怨:“唉,为什么频道越多,我就越没节目可看。我们看碟吧,我最近买了好多。”她抱出大摞连包装都没拆的碟,沈安若翻了翻,禁不住笑:“呀,限制级,每一张都是。你这趣味可真够恶的,全是完整版?”
“不是完整版谁要看啊?还说我,你不看你怎么知道它们恶趣味,你就给我甲醇吧你。看哪一张?”
正说着,沈安若的手机又响了。她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假装没看见贺秋雁揶揄的笑,到阳台上接电话去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让我清静点行吗?”
“我们谈谈吧。”
“你想倾诉请找心理医生或者神父。”
“沈安若,你怎么年纪越大越像小孩子。好吧是我错了,请你不要生气了。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很认真地谈一谈昨天的事情?”
她切了一声,存心让他听到:“程少臣,你不要这么搞笑好不好?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吧,我们都是成年人吧,不过是你情我愿事后再一拍两散的小事情而已,拜托你快忘掉吧。”
“我很认真地跟你说话,你态度能不能诚恳点。”
“嗯,你的态度可是足够诚恳,竟然还留黑卡给我。你大方过头了程先生。”
“你不要借题发挥。”他的声音有了一丁点的恼意。
“程少臣,你预期目标也实现了,你应该在新的起点上开始新的游戏了。看在我们交情不浅的分上,拜托你无视我好不好。”好吧,她真的很开心他终于发脾气了,虽然只有一点点。
“我有话要跟你说,你出来。”
“我跟你无话可谈。”
这种对话真的无聊又伤神,实在是浪费生命,再撑一分钟她就要现出颓势了。
其实根本没用上一分钟,程少臣下一句话就恢复了他最悠哉最镇定最从容的语气:“沈安若,我大概明白了一些。你昨天其实也在利用我对不对?结果发现事情不完全如你所料,所以现在有些恼羞成怒,想要过河拆桥。”
这个浑蛋实在是气死她了,偏偏他说的话又正好戳中她的心事了。沈安若气极败坏地对着手机磨牙:“对,就是你说的那样。你拼命纠缠我到底想干吗?你既非未成年,又不是第一次,难道你还想让我为你负责?”
她断线时特别惋惜他给她打的不是固定电话,不然她至少可以使劲摔给他听以泄愤。
沈安若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想等气顺一点再进去,免得还要被贺秋雁这个有退化成“橙子”(支持程少臣的人统称为“橙子”)危险的死女人嘲笑。她顺手把程少臣的电话号码从她手机里删掉,转念一想,他名字才三个字,如果删掉的话,再打来时就是十一位数字了,她本来就对数字过敏,换成数字也是代表他,那样只会让她烦上加烦,于是又把他的号码重新输了进去,写上“猪小二”,一会儿又换成“大浑蛋”,但横看竖看都像在打情骂俏的样子,于是她恨恨地又改回了他的名字。
如果手机系统只把他的所有来电都直接黑掉就好了。沈安若灵机一动,生出坏念头,把他的来电号码专门设置了彩铃,用陈奕迅的那首歌,《海誓山盟》,这是引进版的名字,其实港版里这首歌的名字叫做《一夜销魂》。
沈安若记得程少臣最讨厌别人电话里设彩铃,每次他拨完电话时把听筒离了耳朵很远,她就知道准又遇上让他烦的彩铃了。
“就算到明天你会统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