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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3 / 5)

万世作则。”

建恒帝唇角渐渐勾起冷冽的杀意,却是回味般念出这一句来。

好一句为天地立命,为万世作则。

这些酸腐的文人当真以为他看不懂?

“爱卿以为,此句和解?”

严厚昭闻言身形稍稍一震,似乎没意料到皇帝会问他一般,当即跪下身子,似乎是硬着头皮答道:“臣还请陛下恕罪,臣斗胆以为,此句的立与戮,则与贼皆有同音之嫌”

严厚昭略显小心的声音在寂静的殿中落下,周身的空气似乎登时冷凝下来,此刻立在那儿的冯唯只觉得头皮都已经发麻了,他很明白,在严厚昭这一番解释之下,将会引来建恒帝何等的愤怒,偏偏这个时候,谁都不能轻易求情,否则只会让此事牵连到更多的人。

“冯唯。”

建恒帝的声音听不出丝毫的语气,让冯唯身形猛地一凛,仿佛一个晴天霹雳炸了下来,却还不得不接着。

“奴婢在。”

见冯唯如此小心翼翼地样子,建恒帝却是来了兴致般,不怒反笑地指着面前跪地伏首的严厚昭,反看着他道:“你按着严爱卿之意,将此句再给朕念一遍。”

只觉得“轰”地一声,冯唯只觉得嘴唇都麻了,腿一软便跪了下去,身子抖如筛糠道:“奴婢,奴婢不敢”

“念!”

“哐当”

几乎是盛怒的那一刻,建恒帝徒手将手边的砚台砸下,只见平日里建恒帝最为珍视的那盏由制墨名家,方于鲁所制的文彩双鸳鸯墨已经应声落于地上,碎成几瓣,里面的墨汁溅到严厚昭与冯唯的脸上,衣衫上,渐渐晕染蔓延开来,地上更是洒了一地,那淡淡的墨香几乎一股脑地冲起来,窜进所有人的鼻尖,却是无一人敢轻易动手擦一下。

下一刻,屋内的宫人皆战战兢兢地跪地,硬着头皮道:“陛下息怒”

即便是埋着头,冯唯也能感觉到皇帝阴沉而可怖的目光定定的落在他身上,逼着他将其念出来,冯唯几乎是不自主地吞了吞口水,抿了抿发白的嘴唇,即便如此,他的嘴里依然口干舌燥,好似多年未降雨露的旱田。

“奴婢,奴婢斗胆,此句乃是”

殿内渐渐响起冯唯颤抖而缥缈的声音,在建恒帝眸中承着暴风雨的那一刻,冯唯终于将那一句念了出来。

“为天地戮命,为万世作贼。”

第二百五十三章 血生花

得令的当日,锦衣卫便派了人南下去往了湖广与贵溪,在严厚昭的一手策划下,湖广学政李沛被赶去的锦衣卫抓捕带回了昭狱,其中凡是经手此书刊卖,校对的人,无论是官员还是平民百姓,皆是被绞杀,或是杖毙流放。

听闻此事的朝臣,皆是嗅到了不详的气息,他们很清楚,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内阁走了张怀宗,来了严惟章,新首辅哪里肯用一堆旧人。

即便是为了躲避风口,称病在家休养,连门都不敢出的官员,只要是曾经张怀宗的门下,皆是被锦衣卫请进了昭狱,与那汲水集有关系的,便是罪加一等,没关系的也能被添上关系,照样罪加一等。

在锦衣卫将要到达贵溪之时,前往报信之人已然先到一步,此时的张怀宗正穿着一身常服,披了一件厚厚的貂鼠大氅,淡然的坐在那,花白的头发挽着戴了一个竹斗笠,池塘被凿出了一个小冰口,一根鱼线吊在其中,张怀宗捏着那柄鱼竿,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一个家仆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生怕惊了那水下的鱼道:“老爷,京里来人了。”

原本昏昏沉沉阖着的眼皮微微一动,张怀宗好似睡着了般,动了动唇角道:“让他过来吧。”

那家仆闻声走了下去,不一会儿便听得迅疾的脚步声,待到近前,张怀宗淡然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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