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面而已。实不相瞒,我近来穷得要命,想向他们借点银子。我虽然不是黑道中人,黑道上的规矩我是懂的。只须略有交情,就不怕打不到秋风。可惜这黄河三鬼,竟然一个都找不到。”
汤怀义笑道:“原来你和他们已有二十年没见过面,怪不得你不知道了,黄河三鬼中的孟老大早就被人打成残废,这也差不多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齐勒铭故意问道:“孟老大武功也不错呀,什么人把他打成残废的?”
汤怀义道:“武功天下第一的齐家的媳妇,这件事也是过了多年我才知道的。听说孟老大瞎了眼睛,当时不知那个女人的身份,竟然想调戏她,后来知道了她是谁,吓得黄河三鬼都销声匿迹了。我知道有‘黄河三鬼’,与他们却不相识。你若要找他们,我是帮不上忙;不过,你若只是要点银子的话,那就不用找他们了,朋友有通财之义,你要多少,尽管开口,可别用一个借字。”
齐勒铭是明知汤怀义与黄河三鬼不会相识方敢信口开河的,听罢笑道:“好,那我先多谢你,不过你无须急于把银子给我,先说正经事吧,你找的是谁,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汤怀义哈哈一笑,学他的口吻道:“实不相瞒,我所要找的人就是天下第一高手齐燕然!”不过笑得却是不大自然,近乎苦笑的味道。
齐勒铭故作惊诧,说道:“哦,齐燕然就是家住此地的么?但不久之前,你好像说过无人知道他的下落,包括令兄在内?”
汤怀义道:“你记错了,我是说齐燕然死了儿子之后,便即销声匿迹,谢绝与江湖上的朋友往来。因他声明在先,莫说没人知道他隐居何处,即使有人知道也不敢去找他了。家兄也不例外。我所说的‘也不例外’是指‘不敢去找他’的例外。”
齐勒铭笑道:“你这样说我就完全明白了,令兄其实是知道他的住处的。不过你不愿意说给我知道。”
汤怀义道:“这老头儿脾气怪僻得很,我恐防你去找他,犯了他的禁令。”
齐勒铭道:“那怎的现在你又敢去找他了?”
汤怀义道:“一来是我无法找到一个可以制服飞天神龙的人,只好冒险一试。二来则是由于剪大先生的关系,飞天神龙这次伤了徐大侠,和剪大先生也交了手,据我所知,他们的梁子还结得不小呢。齐燕然与剪大先生是多年老友,论交情,还在家兄和他的交情之上。”
齐勒铭道:“因此你想打着剪大先生的旗号,试一试去求他?”
汤怀义道:“对了。我准备见到他的时候,故意加油添酱,夸大剪大先生的败绩,他知道老朋友吃了亏,料想不会坐视。”
齐勒铭道:“这主意很好呀,那你赶快去吧!”
汤怀义苦笑道:“我已经去过了。”
齐勒铭道:“那他答应了没有?”
汤怀义道:“我根本没有踏进他的家门,亦即是说连他的面都没见!”
齐勒铭道:“你怕他的禁令,临时畏缩?”汤怀义道:“不是!”齐勒铭道:“你知道他不在家?”汤怀义又摇了摇头,说道:“不是!”
齐勒铭道:“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汤怀义道:“我在王屋山下碰到了齐家的老仆人丁勃,齐燕然就是住在王屋山边的。要是没碰上丁勃,我再走三五里路就到了。但也幸亏碰上了丁勃……嗯,丁勃是谁,你想必知道吧?”原来齐勒铭故作思索的神气,引他发问。
齐勒铭道:“丁勃这名字好熟,但一时想不起。”
汤怀义道:“二十年前,有个辽东的独脚大盗劫了京师七家镖局联保的一支重镖,这件事情,在当年曾闹得天翻地覆,你知道吗?”
齐勒铭道:“哦,我想起来了。听说后来还是令兄出头,才把这支镖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