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刚缝的衣服,你试试……嗯,很精神耶!”
“阿莫……”
阿莫回忆着定居于赤焰峡谷时,七百年来和炎人们的一点一滴,心里,忽然很愧疚,忽然很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忽然,很想狠狠的猛扇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可这样做有用吗?做错了的事,还能弥补吗?走过的路,还能再从头来过吗?
炎人,都已经死了。
阿莫忽然觉得自己好丑,丑陋的怖人,自己已经深陷罪恶的泥潭,在终极的黑暗中,他好渴望光明,好希望能有人来救赎自己那肮脏的灵魂……
“阿莫,我已经好了,能扶我回去吗?”小丫的声音柔柔弱弱的,脸色更是惨白的吓人,当她说完,并将手抽离苍穹之树的躯干时,身子更是摇晃了几下,好悬没跌倒在地上。
她,一直在透支自己的生命,阿莫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也曾一次次的劝说她不要再这样做了,可小丫却屡屡摇摇头,并挤出一丝笑容,示意自己无恙。
“你这样下去,会死的!”阿莫心疼的再一次劝说道,眼角却是有些发红。
“再有七天就到终结日了,”小丫轻轻的笑了笑,很甜,“咳、咳……”咳嗽了几声之后,一抬头,忽然惊讶的问道,“咦?你怎么哭了。”
“沙子吹到眼里了,”阿莫推脱了一句,慌忙换了个话题,“你不准备去跟萧东告白么?”
丫的脸蛋上,当即羞出了几丝红润,“啊……呃……”的吭哧了几声,捏了捏手指,低着头若有所思的说道,“萧东哥喜欢迦罗娜姐姐的,小丫、小丫会在背后默默的祝福他们。”
“迦罗娜已经死了!”阿莫说出了一句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她没死!”小丫当即仰起脸,强调道,“小丫感觉的到,姐姐一定没有死,她现在正被关在大巫妖的魔窟里,就等着萧东哥去救了,哦,对了,双子之剑,该修复成功了吧?如今都第三天了。”
丫说完,便将视线投向了城东的熔炼大厅,那里冲天的火光,将夜空和小丫的脸蛋,都映的红彤彤的……
“双子之剑……”阿莫喃语了一句,表情也呆滞了一瞬,随即便伸手抚了下自己的胸口,那里藏匿着一张珍贵的残页,接着,他脸上的表情忽然坚定了起来,透着一股子决心。
“小丫,我先送你回去。”阿莫说完,也不顾小丫的反对,便猛的抱起了她,快步奔回了住所,然后折返回身,向城东的熔炼大厅疾奔而去。
…………
“第三天了。”塞缪尔神色茫然的叹息了一声。
他是一个自私的匠师,他对神兵利器的渴望远超财物,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独子,于是独子拿着一把破破烂烂的长剑参军去了,最终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来了,还有一把断剑。
如果独子当初拿的是一把锋利而坚固的武器,一把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他还会死吗?
面对着爱子的尸体,塞缪尔忽然醒悟了,任那身外物再如何珍贵,也比不上自己的儿子啊,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回忆着前半生的点点滴滴,可越想,他越觉得自己窥见儿子太多,太多了……
几十年来,他为了忙于工作,而疏忽了对儿子的照料,就在其他孩子被父母呵护于掌心的时候,自己的儿子,却孤零零的独处于漆黑的小屋之中,就在其他孩子欢笑玩耍的时候,自己的儿子却呆愣愣的,幻想着能和父亲说上一句话……直到他死的那一天,他托着残躯,从王城爬了回来,只求能再看自己一眼,只求能被自己搂一楼,抱一抱。
多好的儿子啊……
塞缪尔的心,在那一天便彻彻底底的碎了。
“该我赎罪了。”塞缪尔俯视着身旁烈焰火柱中的十三条不甘的灵魂,老泪纵横的喃语着,“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