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厮混,斗殴生事,有损皇家体面。更有甚者,为行玩物之事,行猎无度,不必稼禾,百姓深为之苦。臣数谏而未采。蜀王纵马踩踏良田,伤农家六旬老翁,不顾而去,民怨积深,臣冒死参奏,愿吾皇严执法度,惩二王,平民怨。。。。。。";
我念到后来逐渐声低,李世民手臂紧得我发疼,可见怒气之盛。我连忙推开他起身,他怒道:"真是两个孝顺孩子!皇家行猎未见他二人摘得头筹,滋事扰民,行猎于田间,倒是一等一的高手!"说着扯过折子自己看了一遍,啪地掼到地上。
李世民日理万机,是个英明帝王,可如此一来花在子女身上的时间太有限了,十几个儿子里,出色的真是不多,不成器的倒是不少宫妃的见识有限,有几个能教好的?
我柔声道:"先别气恼,查过了属实才能办。而且也并不全是皇子们的错。他们二人皆是年少气盛,长史大人负责教导监督皇子,劝谏无效不说,不及早参奏,非要等闹出了事才来说什么冒死以奏,确实没有做好防微杜渐。"
李世民赞同地看着我,却眼神复杂道:"下面的人敢这样参奏,肯定属实,且说不定更严重。可你。。。。。。你为祐儿和愔儿说情,虽是让我不要气恼难过,但。。。。。。你也不在意。你不在意他们是别的女人为我生的儿子。"话语间竟然有些委屈。
我不觉好笑,道:"堂堂天子怎么说些不着调的话?我不过就事论事。"还有句没说出来,不是不在乎,可如果你个个嫔妃儿子我都生一遍气,我的日子也不用过了。
我叹了口气,轻声道:"并非不在乎,可是她们已经存在,在我之前就存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想,所以索性不去想。我只能贪恋于现实的温暖。"
他怔在那儿半晌,想明白我说的意思,神情顿时亮起来,他眼神清亮看着我:"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因为理解,我坐在这个位子上,看着尊贵,却也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和身不由己。"
他默了半晌,我只能听到沙漏"嘶嘶"的声音,宁静之中他忽然开口:"可是明空,从来就只有你,她们都没有在这里存在过。"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说。
我震动不已,怔怔地看着他,却脱口问出:"那长孙皇后呢?"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为什么这么不自量力呢?为什么要问你也许不想听到答案的问题?连长孙皇后诞下的几个孩子李世民都是爱重非常,我不该问的,不该问的。
于是忙说:"你不用回答,当作我没问。"
他脸色未变,只是更加温和,食指一边轻轻扣着桌子,一边地对我道:"无垢是我的结发妻子,第一个孩儿的母亲,在我还不是这天下的尊贵之人起就跟着我,我敬重感激她,她在的时候我就觉得心境平和,很多事情都不再担心。可连她也没有让我挂心得睡不好觉,担心得失了分寸,连身份和责任也可以丢在一边。。。。。。你这个丫头却可以。"他的眼神大多时候总是深邃不可捉摸,这一刻却澄澈无比,我只看见他瞳仁里两个小小的我,那么固执倔强地占据了那双眼。。。。。。
曾几何时我也对过另一双清澈的眼睛?那个人告诉会对我保持真实坦白。。。。。。我看得心慌起来,忙垂下了眼。
李世民叹了口气,天底下最尊贵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