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你不想知晓么?”汀兰没在意她的动作,只是轻笑一声,似乎觉得重新掌握回了主导权,伸出食指摩挲了一番溅出来的水花,“你从九爷府过来,那儿现今如何?”
“……”她将手里的包袱丢到床塌上,自己也走过去铺被子,拉开了包袱,将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
“我早说过,最后当皇帝的可不是他们。”汀兰压了压声音,语调依旧轻柔,视线往她的方向淡淡一瞥,眸色随之一黯,举起手里的温杯把玩了一会,又搁在桌上,起身,走到门口,“来日方长,今日,我暂且回去了。”
她停下了收拾床铺,礼节上地准备送汀兰出门,却见她在门口站了好一阵子,最后嗤笑了一声:“瞧你这么不紧不慢的,倒是我多话了,原来,早就有后路了?”说罢,也不待她反应,径自撩起裙帘,跨过门槛,走了出去…
她被汀兰突然莫名其妙的话语给砸得一头雾水,头一回,却见她正扔在床塌上半开的包袱里,那只临走前被她塞进去的荷包漏出半个身子,暴露在视线之外…
“……”她看着那荷包,抿了抿唇角,本来还不知道这玩意有用没用,没想到,威力不仅比她想象的大,还是一条华丽的后路,看来,她还是很有英雄救美的前途的,只是希望关键时刻,她不要怯场就好了…
话说,由于不太明确的政治因素,外加自己炒饭技术含量过高,被逮进紫禁城临时拘留的夏春耀,战战兢兢地窝在这个政治权利高度集中的破地方,草木皆兵地过了好些日子,白天奔去御厨房里打杂,下了班直接窝在房间里打抖,把自己惹是生非的基因集体扼杀掉,结果几天下来,什么事也没发生,大家该干吗干吗,似乎没人在意她这个空降来的外来人口…
由于工作环境里,全是第三类人种,她逐渐也习惯了太监哥哥弟弟们吊着嗓子讲话的声音,而起初那些不满一个雌性动物加入他们华丽后勤工作队伍的太监哥哥们,也终于不再对她白眼,偶尔还会和她”哈啦”两句,切…本来嘛,她才是那个正常的人,没对他们进行惨无人道地性别歧视就不错了,没理由被他们反过来鄙视的…
当然,最最华丽的一次,就是和几个刚进宫的小太监一起清扫厨房,也不知是哪个比她还有惹是生非因子的家伙,提议研究一下皇帝的膳食是怎样的山珍海味,决定偷吃几筷子,因为见者有份,又怕人告密,她被迫下海,硬是被塞了几筷子,她吃得脑袋晕呼呼的,完全嚼不出味道,只是把脖子挺得直直的,比被老师当场抓到作弊还刺激,经过了一次御膳共患难的夜晚,她彻底融入了太监哥哥们的圈子,经常上工下工,还有几个小太监同她打招呼,做不完分来的活的时候,也不用被管事念得脑袋大,还有几个人帮忙手脚,搞得她乱感动的,也不用担心她家男朋友抓她红杏出墙,太监,真是个华丽的职业
快到年关,御膳房里忙得一塌糊涂,一点也不比那些在朝堂上进进出出的家伙轻松,皇帝平日吃得复杂,一盘菜搞得比要上台的模特还矫情,而且老是端上去又原封不动地撤下来,平日的十大碟,八大碗要现做,还要准备过年的东西,有的时候,她都蛮同情掌勺的大厨哥哥,本来嘛,好歹也是个搞”创作”的,亏就亏在他是给雍正大人一个人搞创作,而这个人对吃的品位又实在高不到哪里去,否则就不会三天两头打发那个高公公跑来打包一份蛋炒饭回去啃了…也难怪每当她越俎代庖的时候,就会遭到大厨哥哥一阵哀怨的瞪视…
说到雍正大人,也奇怪,以往好歹每年还能碰上一两次,打打照面,可自打当了皇帝,估计这身价上去了,也开始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路线,就在她几乎以为,她真的只是为了几碗蛋炒饭进宫的时候,却因为厨房人手不够,被临时抓着去往乾清宫送膳…
她同几个小太监一起拎着食盒,踩着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