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接受现实总比自我逃避要好受一些。”
我闭目苦笑,“你丫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她往我头轻轻的拍了拍,“姐姐我是过来人,不过是经验之谈罢了。”
我下意识地望了一眼顾齐。顾齐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看来,米兰为了顾齐,所受的苦不比我少呢!
我抿紧了发冷的嘴唇,一动不动的坐着,眸光直直盯着手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名为“死寂”的东西。
我此时正想着,圣诞节那天他为何要制造人工下雪了,因为雪是没有结果的花。其实那时的他就已经跟我在暗示什么了吧?
米兰握住我冰冷的双手,一脸关切,“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提。”
我不愿意沉浸在回忆摧残自己,我呼了一口气,朝她勉强笑了笑,“我没事。”
从侍应生那接过一杯红酒,一仰而尽。
冰凉的液体从喉咙滑下小腹,冷得我打了个寒颤。继而一股暖意从小腹处升腾起,我感觉自己的元气正一点一点的恢复。
我按了按太阳穴,站起身来,“米兰,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酒会这里拜托你了。”
米兰点点头,体贴的要顾齐送我。
我连连摆手说不用,此刻我只想静一静。
米兰凝视着我硬撑在脸上的镇定表情,她顺从了我。
我走了几步,又转回去从米兰手中抽走了陆涵留下的那张纸,逃命一般冲出了酒会现场。
在门口截了辆车。
待车门一关上,便吩咐司机,驾车绝尘而去。
过了很久,我才像恢复元气般,鼓起勇气去看那张纸上的字迹。
我这几个月来一直在苦修英文,此刻很是后悔,如果我看不懂这纸上的英文就好了。
时间:下个礼拜三。
地点:法国巴黎圣母院。
路线:……
“想去法国吗?那里有我投资的葡萄庄园,那里风景独特,下次有机会我带你去……”他的话还犹然在耳。
我就一直等着,等着他主动开口说带我去。他可能不知道,记性超坏的我,将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牢记心头,在里面放一辈子吧?
我的胃跟心脏处又开始抽痛起来,手狠狠攥紧,青筋凸现,指骨发白。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面目狰狞的我,吓了一大跳,问道,“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我冷淡的回道,“没事,谢谢关心。”
我能有什么事?总不可能因为他要跟旧情人订婚了而发疯吧?
司机碰了一鼻子灰,将车开得飞快。
一向惜命的我,此刻却在想,开快些,更快些,如果真的出了车祸死了,不知陆璃会不会为我伤心几秒钟。
待回到陆宅,看到儿子我有短暂的恍惚,随之被自己这个念头给吓了一大跳。暗自骂道,真是神经病,男人本来就靠不住,没了他难道地球不转了么!
可当我在冲凉房里洗澡,洗着洗着才想起,我儿子不也是公的么!他长大还不是会被女妖精给勾去了魂?我将情感寄托在他身上,也不靠谱啊!
想着想着,就在蓬蓬头下哭得不能自已,分不清哪些是水是泪。
南方的冬天除了温度,跟其他的地区差别不是很大。树木大部分还是绿的,只不过是无精打采的绿,焉了吧唧的,好似被抽干了精气神;天空是灰蒙蒙的,整天阴着脸;人们行色匆匆,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淡漠的眼睛……偶尔还下雨,淅淅沥沥的,毛毛细的,就像一个新丧丈夫的小寡妇那样哭个没完,那股凄凄戚戚冷冷的味道直让人冷到骨子里去。
在这种湿冷的日子里,我特别不想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