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平依旧是目无表情,“进了灵堂是先上香呢,还是先发问呢,李公公的做法让本宫迷茫了,难道是本宫出来的久了,居然忘记了宫里的规矩,还是皇上新政,改了规矩。”
李公公碰了一鼻子灰,赶忙从管家的手里接过香烛,恭敬的行礼,想当初,自己出事,严耿也曾在朝中为自己说话,虽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可是好歹让自己有了喘息的机会,这会儿人走了,是该给故人上柱香的。
阳平静静的看着,根本没有丝毫的紧张,她并没有做到破釜沉舟的准备,李公公不过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太监,以他的地位,还不敢对自己吆五喝六的,而太后让皇上下旨,宣严耿入宫也是为了能找到锁里的尸体,可有一点,她并不明白,锁里的尸骨即便出现在严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太后就是在霸道,也不能明目张胆来找,瑞敏吃里扒外,将自己的行踪暴露,也不能成为太后发飙的借口,这个重要的环节到底在哪里?
李公公甩着袖子从灵堂出来, “公主,您看,奴才不过是奉命办差,也是苦命人一个,严耿丞相如今去了,可是奴才这份差事还是要交出去,要不然这样,您可否与奴才进宫回话。”
阳平凝神望着灵堂里的棺材,严耿只要未下葬之前,以防生变,她是寸步都不能离开的,“有劳李公公回皇上,严府上下如今也只有本宫再撑着,公爹突然离世,家中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一时半会儿,本宫还腾不出去见皇上,毕竟没有分身术,还望公公如实回禀即可。”
阳平所料不错,皇上来时交代的是见严耿,而不是自己,李公公更不敢在没有皇上允许的情况下,带自己离开,何况,如今严府上下到处都是乱哄哄的,也需要一位主事的说话,这个时候,要是贸然动手,很有可能小命不保,堂堂一国的公主,先是死了夫君,现在又死了公爹,这么苦命的女人,谁敢招惹呀。
“请公主节哀顺变,奴才这就回宫复命,严耿丞相不在的事情,奴才也会如实回禀。”说完带着一拨人退了出去。
赛尔凑近她的耳边,“公主,太后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要是来了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量她也不敢将严耿的尸体从棺材里抖出来,即便抖出来了,本宫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下面不过是锁里的尸骨,父子同穴又有何异?”阳平是铁了心要与太后对峙一阵儿,当然,她也懂得什么时候收手为好,毕竟还要按照严耿临终前的托付去做,才能消除自己的心头之恨。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皇上闻听勃然大怒,“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这个奴才也敢瞒着不报,知不知道,朝中缺了丞相,等于让朕失去了一臂之力,来人,摆驾严府。”
国嬷嬷一路小跑将消息传给太后,“什么?严耿死了,糟糕,他一定是知道了哀家杀的锁里,才会心中疼痛,郁闷而死。”
“太后,那样不是更好嘛,这么多年来,您一直担心,皇上把那封密诏给了严耿,如今他死了,一了百了,再也不会有人能要挟了您了。”国嬷嬷有些幸灾乐祸,沾沾自喜。
“愚笨,严耿是在什么情况下死的,要是不出哀家所料,是为了伤心而死,那封密诏,很有可能会给了阳平,那个丫头的鬼心思,很难有人能掌控,她本来就对哀家不满,延陵的死就是她对哀家最狠的报复,哀家不过是以牙还牙,让她在幸福的巅峰摔进痛苦的深渊,这有什么错,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于尽,怎么能让哀家咽下这口气。”太后把问题的来龙去脉思考的很清晰,根本不会轻易上了阳平圈套。
“太后,可是刚才皇上已经看了删改过的瑞敏的那封信,如今我们要是不提了,皇上心里又会作何想法,现在真是进退两难呀。”
“严耿死了,瑞敏也背叛了,阳平眼下身边还能有谁?”太后饶有兴趣的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