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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4 / 5)

隙,庄良突然对甘蓝说。

甘蓝猜他大概向白芷确认了自己的名字,勉强牵了牵嘴角,说:

「这没什麽,我叫了老板那麽多年白叔,应该的。」

扯了扯西装的领口和垫肩处,穿成这样干活的确不方便也不协调,庄良回车里拿了一件防寒服换着,期间窃窃地拉过白芷问道:

「我怎麽老觉得甘蓝对我的态度…嗯怎么说呢…淡淡的?就是那种最多维持礼貌的状态。」

白芷帮他把防寒服的帽子翻出理好,自己也上车换了一双平底帆布鞋,只说:

「甘蓝本来就是个礼貌的孩子,不过怕生而已。」

停灵的几天内,前来慰问的人换了一班又一班,地上留下的花生瓜子壳等一干狼藉也被扫去了一次又一次,搓麻将的声音从早到晚几乎未曾中止过。

白芷几天来都没怎麽睡好觉,黑眼圈一天深似一天,每当庄良不在时,甘蓝便承担起照顾她吃饭休息的角色。

看着面前一个个弹开的纸盒和仍冒着热气的饭菜,白芷却累得不想动筷。

「甘蓝,你说,他们到底是来悼念好友,还是来嗑瓜子打麻将的?」

灵棚外的一桌客人,此刻聊到了兴头上,竟然捧腹大笑起来。

甘蓝一脸「这还用问」的表情,答道:「当然是吃瓜子打麻将,外带找人摆龙门阵的,外面这群人别说你我不认识,恐怕就是你爸自个儿也不晓得是谁。」

出殡的前一天,所有家人就必须要整晚守夜了,庄良这次也是说什麽都不肯走。他趁着这几日功夫,和白芷家的三姑六婆都混熟络了,就连白芷自己都想不起来的舅公舅婆也能被他顺嘴地喊出。他这样频频出镜,惹得白家的人都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而每当这时,庄良就会正中下怀地看向白芷,用确保她能听见的音量答:「快了。」

子夜十分,打麻将的人也欲起身散去,再在离开前进来最後奉些香,口里道一声:「安息了,白哥。」、「走好,老白。」,便择路回家了。

一点过的时候,甘蓝怕金师傅年纪大了熬不住,便到停车场把车子开了过来,调下座椅,安排金师傅歇息。庄良觉得这个办法好,於是把自己的车也开到灵堂旁边,让白芷上去睡。

白芷要再烧一会儿纸钱,於是丧棚里留下四五个小辈或跪在蒲团上、或蹲在火盆旁,火光烘得所有人脸上滚烫,烧得久了,烟雾也薰得人眼睛酸疼流泪。

录音机里的哀乐和经文已经循环播放了好几天,还真会让人有置身异境的错觉。

三点时,白芷的堂姐和表姐也已撑不住,上楼去挤着睡了,白芷跪坐在蒲团上,脑袋也开始一晃一晃的。庄良把她扶起来,要让她去车里眯几个小时,这次她没有拒绝,只是转过头对甘蓝说:

「甘蓝,去你师父车上睡会儿。」

甘蓝应了,回到师父的车旁,门还未开,就听见内里如雷震天的鼾声。

她坐进去,突然想起後座上有一件长羽绒服,便一把抓起想给白芷送去。可当她透过车窗去看十步远处那辆蓝色吉普时,车里的顶灯正照出庄良拿着毯子给白芷盖上,然後再按灭车内灯的情景。

朝那个方向望了许久,甘蓝觉得心口蒙上了一层滞涩难舒的阻障,好像有人在给主动脉施紧箍咒,憋得她的心脏要窒息。

一旁正打呼的金师傅吧唧了几下嘴,他一张圆脸下方牵强地安插着一个小下巴,看起来很是诙谐。他梦呓般的嘟囔着,调整了头部的方向,在几次安静的呼吸後,鼾声又随之而来。

甘蓝再也睡不着,乾脆下车走出了院门。街对面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她想反正也无事可做,於是只能靠买东西来打发时间。

看店的竟然是个瘦小的女孩子,神情麻木,体态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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