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可能,因为若是都是壮丁而没有一定数量的士卒压制的话,恐怕这些壮丁都跑了吧。看城墙上密密麻麻的人头,恐怕这鞑子士卒也不少吧。只是此刻陈迪还真的想错了,这里站在城墙上的守军绝大部分都是团练,这昆山四周十里八乡的团练都集中到了城中。靠着宗族同乡等关系,这才将团练组织的像那么一回事了。
因为鞑子组织团练的事情没有引起军情处苏州府负责人的重视,再加上人手紧缺,所以陈迪也不知道团练的事情。
此刻,城中的团总们见到团匪真的来了,一个个都紧张起来。虽然之前众人信誓旦旦的杀鸡宰羊,血誓一番后要与团匪势不两立,只是那会儿还没见到真的团匪。如今见到团匪真的来了,一想到那即将砍向自己脖子的血淋淋屠刀,一些胆小怕事的人突然怂了。有人心想,团匪和团练只差一字,好像是一家人嘛,一家人还是不要杀一家人的好。
好在让这些胆小之人心中吁了口气的是,团匪没有一上来就攻城,而是选择了安营扎寨,这也符合他们一向的结硬寨打呆仗的作风。团匪每到一城都是先扎好大营,然后才开始攻击,攻城如此争霸天下也是如此,都是一府一州的慢慢推进。当然团匪这招与曾国藩湘军的结硬寨打呆仗也有所不同,湘军是结寨之后引敌来攻深沟厚墙同生同死,而保安团却是先立足不败再求胜利,战略上是守,战术上还是攻。
见到团匪只是在扎营,并没有试探攻城的意思,那些团总们还是下城去了。他们纷纷来到县衙,和昆山知县商讨接下来的战事。虽然如今知县嫡系兵力只有手中的区区百余名衙役,但是知县掌管一县团练事务,名义上可是这一县中所有团练的最高长官,自然有名义去统帅团练兵马。
新阳镇的团总郑宁茂因为拉起了两千多名练勇,手下光是团正都有好几十个,此刻他在团练中势力算是最大的了。这时,他忧心忡忡的对知县说道。
“宋大人,如今团匪来了数万人马,城中只有万余兵力,恐怕这守城有点悬啊!不知总督大人那里有没有派援兵来?”
知县还没有回答郑宁茂提出的问题就有人插嘴了。
“姓郑的,你没打过仗就不要胡说,团匪这次哪里来的数万人马,看样子顶多万余就不错了。”
说话之人是陈墓镇的团总陈乐平,虽然曾经两人没什么交往,也就最近才熟识了。可就是这几日的交往中,陈乐平看郑宁茂就是不爽,他就是不服对方趾高气昂的样子。尤其是郑宁茂有两千多人马,而陈乐平他只有一千多,这就更不爽了。
“人过一万无边无际,你陈乐平凭什么就能确定团匪只来了一万多?况且,说不定团匪还有隐藏的兵力?”郑宁茂不服气的反驳道。
只是郑宁茂的反驳白费了,陈乐平对此只是哼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似乎不屑与郑宁茂辩驳。顿时,郑宁茂被激怒了,就要上去与陈乐平理论,甚至理论不行的话就要发展到肉搏。见到手下两个团总似乎要干架了,昆山知县急忙重重的咳了一声嗽,示意自己的存在。若是平日里知县早就让人将这两人拉下去打板子了,不过现在团匪大军逼城,自己还得依靠这些人,知县也只能客气些了。
“好了,此时城外团匪大军兵临城下可千万不能内讧了。这次我等还是要好好商议一番如何挡住团匪的进攻吧!”
只是知县的话并没有迎来热烈回应,那些往日都对他极力奉承的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