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Kitty没有看我,也没再说任何一句话。她从我身边无声无息地走过去。她走到门外的宫洺面前,把那张纸递给了宫洺,然后说了些什么。
我隔得太远,听不见。只是我从宫洺转过头看我的眼神里读不出任何的讯息。他的目光是理智的,冷漠的,带着别人永远不敢靠近的居高临下感。他的眼睛像是隔着冬天里厚重而寒冷的雾气,遥远地藏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而Kitty站在他的旁边,她也回过头来看向我。他们都穿着黑色的礼服,身后的那辆黑色凯迪拉克把他们两个衬托得像时尚杂志上的模特一样。
我站在离他们遥远的地方。脚上踩着宫洺送给我的那双高跟鞋。
这是我第一次穿高跟鞋。
他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转身拉开车门。Kitty也坐了进去。然后车子就开走了。
我茫然地站在会场里,不知道该做什么。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Kitty的短信。
“你等会把东西收拾一下,也可以走了。”
我赶紧回了消息,说:“好的。”
转身走回后台的时候,我看见面前站着的女人非常眼熟。我想了一下,记起来了,是昨天Kitty对我提过的,宫洺的前助手。她微笑着对我打招呼:“你是宫洺的新助手吧,刚看见你和Kitty在一起。我是Doris。”
我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因为谁都可以看得到我刚刚哭完的一张脸。
Doris看看我,叹了口气。她对我说:“是不是搞砸了?”
我点点头,告诉她演讲稿弄错的事情。但是我没告诉她那张纸上的那句脏话,只是大略地说了下演讲稿搞错了的事情。但其实我也想不明白,Kitty的包放在我们《M。E》内部工作人员的区域,然后也是我亲自拿出来的,都没有开封过,怎么会弄错。
她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我虽然很好奇她这样的表情。但是我没有追问她。过了会儿,她有点同情的看了看我,低声说:“你怎么斗得过Kitty。当初我就是这么被她赶出《M。E》的。她在宫洺的地毯上撒了整地的瓜子壳,然后假惺惺地捡了一夜。”
我一瞬间抓紧了裙角。
她看着我,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离开了。她走的时候对我说:“这个圈子不适合你。这个圈子里发光的那些人,他们都是踩着尸体和刀尖没有痛觉,没有愧疚,甚至没有灵魂地一步一步走向巅峰的人。你受不了的。”
我发个消息给Kitty,我说:“我想辞职。”过了三秒钟,Kitty的短信回了过来,只有简单的两个英文字母:OK。
我看着屏幕发了一会呆。简溪还是没有回我的消息。我起身准备走了,走到门口遇见Doris,她拍拍我的肩膀,和我说了再见。
我走出黑暗的展厅,窗外是南京西路逼人的奢华气息。无数高级轿车从面前开过去。那些从橱窗里发射出来的物质光芒,几乎要刺瞎人的眼睛,这是上海最顶级的地段,也是上海最冷漠的区域。
Doris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来,拉开自己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灰色的特种纸,打开,看了看里面优雅而精美的致词,笑了笑,随手放进了碎纸机里,然后按动按钮。
咔喳咔喳。无数碎屑掉进下面的桶中。
我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快要晚上8店了。我脚步沉重地走出电梯门,内心却有一种“终于解脱”的感觉。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根本没有走进过这个光芒万丈却又锋利无比的世界。
我走进《M。E》大门的时候,Kitty刚好从茶水间走出来,她手上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她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