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受累的都是他。师兄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告诉过他,小的就要被欺负……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相比师父,还是师兄好……”
清风微凉,吹散了那句愉悦的感慨,萧天允手握着那个黑色的瓶子,眉头紧蹙,一动不动的坐在麒诺身旁。
“你和逍遥子的师弟是师兄弟,你又是逍遥子的徒弟,这层关系,好像没法算清楚。”
“就知道你没睡,鬼灵精。”萧天允放下手中的瓶子,对着麒诺宠溺一笑,轻轻划了一下她笔挺的鼻梁。本来也没打算瞒她,知道她醒来依然不避讳,只是希望她明白,她并非刻意隐瞒。
“我只是刚好醒了。”玉蟾丸果然名不虚传,可惜她没来得及轻言意见,那药丸入口即化,她当时昏昏噩噩,晕乎乎的醒不过来,没能尝出药的成分。
“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足够你送冉鸢出嫁,也足够你接收五仙教。”
“据我所知,玉蟾丸是风休道长的独门解药,多少人求之不得,你倒好,人家主动送上门你都不要。”他方才说的,将他一个人扔在鬼母毒沼的人,难不成就是风休道长。
“那个死老头,想拿一颗破药糊弄我,爷偏不让他顺心。”
“这么说,你真的是风休道长的徒弟?磊毅是你师弟?那你为何会再拜逍遥子为师。”
☆、第三十七章
“我出生后便一直与母后生活在深山里,直到三岁那年,父皇突然将我跟母后接回宫,我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是当朝国主,可进宫后不久,母后就死了。”
“怎么死的?”如此突然,莫非其中还有内情。
“不知道……当日我被罚御书房抄写诗经,待我回宫时,母后已经丧身熊熊烈火之中,我连她最后一面也没见过。父皇不喜我,从回宫开始,我几乎夜夜罚跪,日日抄写诗经古籍,母后虽心疼,却也无可奈何。”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身为笼中人,那个囚笼,有着太多的无奈,从那时候他就知道,如果自己没本事,不够强大,就要这样一直受人欺负,一直委曲求全下去,永远没办法堂堂正正的保护自己最珍惜的人,他不愿,所以必须强大。
许是他脸上的落寞刺伤了她的眼,麒诺有些后悔自己不该问那么多,她故作轻松的往床里侧挪了挪,轻拍了拍自己方才趟过的地方,“来,躺下。”
萧天允脱了靴子,和衣躺下,轻轻牵起麒诺的手,她的手软软的,很小,可他总觉得,只要握住这只手,心里就莫名的踏实。吾心安处,是吾家,十五年前是这样,十五年后,依然如此,牵着这只手,身旁有她相伴,他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满足。
“那你怎么会认识风休道长的?”
“母后丧期未满,父皇便命人将我带出宫,想要杀了我,是臭老道赶到救了我……后来,我们一路被人追杀,最后困在了鬼母独沼,那一路我一直发烧说胡话,他就一直照顾我,直到我好起来,他教我武功,带我在那个鬼地方到处玩儿。”
竟有这样的父亲,妻子死了马上就要杀死自己的儿子。感觉到萧天允平静语气下的彻骨寒凉,麒诺紧了紧握着他的手,与他十指交叉,身子往他身边靠了靠。他从小冷硬刚强,待人接物只凭心情,从不问常礼,
风休那老道把鬼母独沼那么恐怖的地方当成游乐场,看来也不是什么善类,“所以你才会对那里那么熟悉。”麒诺自然记得那人在鬼母独沼时的种种作为,当时她还讽刺他回鬼母独沼像会自己家一样,原来如此。
“我们在那里足足困了五个月,可是我一点也不觉得可怕,直到……突然有一天,他不见了,就这样把我一个人扔下,再也没回来,我靠自己生存了半月,可当时太小,我没有能力对付那么多的毒物异兽,就在我奄奄一息,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