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他叹了口气,说。
会来这里说明那女孩真的无处可去了,总不能不要她把她赶出去吧?他自问做不到那么狠心的事。
门房应声去了。不一会儿,只见蕴娘跟着门房,怯生生走进来,见到他的时候,忙跪下说道:“蕴娘见过大人。”
杨学宗忙道:“快起来吧。你母亲已经安葬好了?”
蕴娘顿时红了眼眶,道:“托大人的福,已经葬好了!”
杨学宗点点头,又问:“你真的无处可去吗?如果还有亲戚,我便差人送你过去,总好过做人奴仆、失去自由。”
蕴娘落下泪来,道:“大人,小女子真的是无处可去了!再说,就算真的还有亲人在,但小女子既然许下诺言,卖身葬母,大人出了钱,小女子就是大人的人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反悔的。母亲从小就教育小女子,人不可言而无信,小女子不敢或忘!”
杨学宗听了,不由又是可怜又是佩服:“令堂真乃奇女子也!可惜本官无缘一见。好吧,既然你无处可去,那就留在这里吧!你会做什么?”
蕴娘听他容许自己留下,顿时喜出望外,急忙道:“回大人,小女子做饭洗衣,都会的。自母亲病后,家务琐事全由小女子一力承担,粗活重活也一样干得。”
杨学宗看了看她瘦弱的身子,更是怜惜。又听她说话井井有条,斯文有礼,忽然之间心生奇想:“那,你认识字么?”
蕴娘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小时候母亲曾教过一些。”
果然如此!
杨学宗笑了起来:“那你以后就在我书房里做事吧!”
“是。”
于是蕴娘便在杨学宗府里住了下来,平日就在书房,做些收拾笔墨纸砚、端茶送水的功夫。
不久杨学宗就发现,这个女孩实在是天资聪颖,凡事都能够举一反三,而且颇读过一些书,绝不是她自己说的,“小时候曾学过一些”那么简单。他不由得对那位早逝的母亲有了一丝好奇。
这一日,他在房中练字,蕴娘端茶进来,左右无事,他便问道:“蕴娘,你和你母亲为何会来到京师?你父亲呢?”
蕴娘愣了一下,低头道:“回大人的话,蕴娘没有父亲。”
“没有父亲?”杨学宗诧异地问。
“是,蕴娘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父亲。自打有记忆开始就跟着母亲四处流浪,去年来到京师。没想到母亲在这里患了重病,我们又没钱找大夫医治,结果……”她落下泪来。
杨学宗不禁感到有些抱歉,提起了人家的伤心事,同时又为这命运坎坷的母女抱了一份不平。
“难道你母亲没跟你说过父亲的下落吗?”
蕴娘摇摇头:“母亲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只说他曾经留下一块玉佩,若有朝一日有人认出这块玉佩,那我父亲也就有下落了!”
“哦?是怎样的玉佩?你给我看看,说不定我能帮你想想办法。”一半是好奇,一半是真的想要帮帮这个可怜的女孩,杨学宗说道。
“谢大人!”蕴娘说着,急忙从衣襟里翻出一块质地粗糙的白玉。
杨学宗接过来,却越看越觉得熟悉,似乎以前曾经在哪里见过……
猛地,他想起来了,却顿时觉得五雷轰顶、愣在当场。
第一百二十八章 前因后果
“大……大人……”蕴娘瑟缩地叫了一声,被杨学宗那惊疑、渴望、急切、恐惧……各种复杂感情交汇的眼神给吓着了。
“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杨学宗急促地问道。
“奴婢……奴婢的母亲姓金,名月华。”蕴娘怯生生地说道。
杨学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两眼发黑。“大人!大人你怎么了?!”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