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双手被一种质材特异的红丝线缚着,丝线另一端绑在床柱,他使劲扯了扯,竟然扯不断,他反手抓住丝线,勉力起身,环视周遭尽是一片陌生的景象。
这床坐落于竹林间,床是红的竹是绿的,身边还有奇异的白色烟岚飘着,配起来诡异无比,他没看到珩,也没看见昏睡前见着的那对男女,这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可是他又觉得好像有什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窥探着。
「珩?」湛浔又唤了声,但没人回他。
他又扯了扯丝线,奈何他扯到床都快散了丝线还是断。
「珩!」湛浔心一慌,大吼出声,可响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音,那声「珩」就这样声声迭迭地递了出去,终至虚无。「珩!」
「小弟弟醒啦?」耳边突传句轻声悄语,惊得湛浔下意识便出拳,那声音娇笑着,「小弟弟脾气不太好哦?呵呵……」
湛浔这才发现说话的是先前在竹林里看见的那个女子。
「是妳。」湛浔瞪着金眸,想装出凶恶的模样,无奈那张俊美艳丽的面皮怎么装也不像。「珩呢?」
「他不就在那儿么?」女子纤长的手指一指,湛浔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苻聿珩盘坐于不远处的地上,浑身像捉到湖里洗过一遍般的湿透了,他脸色惨白,双眼闭合,斗大的汗珠不停地自额角冒出,微微喘着气就像无法呼吸过来一样。
更要紧的是苻聿珩身上的白光完全消失,他看起来就像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一样。
「珩!」湛浔见状大叫,他看得出苻聿珩不知被什么东西折磨着,不由得心一颤,使力扯着丝线想到苻聿珩身边去。「珩!妳对珩做了什么!」
「没什么。」女子可不怕那看起来像要将她吃下肚的湛浔,笑笑地飘到苻聿珩身边,柔若无骨的身子依着苻聿珩,而向来人不亲,甚至疏离的苻聿珩竟然没推开她。「他正在逞强呢!没看过这么可爱的仙人,就算走火入魔中了情咒也想保持一丝情醒,啊……」她轻吟了声,「看得我都为他累了,呵呵。」
湛浔一看,眼都红了,他凶性大发的扯着囚着自己的丝线,恨不得长翅膀发到苻聿珩身边去推开女子,「妳不要抱着珩!放他!」
「小弟弟,虽然我觉得你比好吃,可惜相公说你的肉太硬吃不下去,所以我们决定要吃他。」女子手指顺着苻聿珩脸部的弧线上下抚着,苻聿珩微微扬起了汗湿的眼睫,微扬的眼睑下的瞳眸是满满的狠厉,奈何他抵御情咒已无暇顾及女淫魔对他做什么了。
他的视线落至那红色的大床,模糊不清的视界只辨得出色彩,他耳边闹哄哄的,压根听不见女淫魔与床上的湛浔说了什么,天,他甚至连湛浔的身影也看不见……
情咒的威力大到苻聿珩难以想象的程度,莫怪仙人遇到淫魔唯有束手就擒、打不过就逃的份,这情咒……这情咒,连大罗上仙来也抵受不住啊……
苻聿珩觉得身被撕裂成两半,一半嘶吼着要解放,一半则张牙舞爪地要侵吞他,最痛苦的莫过于要承认自己对湛浔的情感,原本只想着丢开湛浔,恢复自由自在的他,却发现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妳的手不要碰珩啦!」湛浔气得金眸大烁,那张红色的大床就这么硬生生碎裂,但缚着他的床柱竟然还屹立不摇,让他无法完全自由。
女淫魔见湛浔发狂的模样,竟觉万分有趣,「放心,我会等相公回来一道食他的,到时你就能看见他是怎么被我们一口一口吃掉的,呵呵呵……」
说着,她更是摆出各种诱惑的美姿,直想激怒湛浔,至于苻聿珩,虽觉厌烦,确知女淫魔于他无碍,因他心里挂记的人根本不是她,反倒是湛浔对他威胁比较大,他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张狂着想去压倒湛浔,对他做一些连他自己在身为人时也从未想的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