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上前一小步,恰好挡在了张添锦前头,恭恭敬敬地对着徒凤翎一礼,“见过七皇子。张大哥说的夸张了些,就是在水里拉了一把人而已。不过北湖那边儿水位过高了些,湖边儿上水积得不浅了。我也是一个没留神,弄成了这个鬼样子。”
徒凤羽招手叫他过去,薛蟠笑嘻嘻上前了。徒凤羽拿着帕子替他擦了擦,随手将帕子递给了侯亭,“北湖那边儿水涨起来了?”
“是啊,湖边儿上低洼的地方得有半人高的水了。”要不是这般,自己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徒凤羽转头,“甄大人,北湖一带还有多少住户?”
甄士仁看了一眼金陵府同知黄淮。黄淮会意,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王爷,那边儿原是前朝行馆所在,住户并不多。下官按照王爷的谕令,几天前就遣人各处知会,城内低洼处的人家往城里搬挪。想来这会儿,便是剩下,也只是零星的人了。”
徒凤羽点点头,“叫些衙役去四处看看,别有困在这边儿的。让人都往内城挪罢。”
说罢,便欲回驿馆。走了两步想起来什么,吩咐道:“侯亭,带着薛蟠一同回去。”
“哈?”薛蟠瞪大了眼,张着嘴,看上去要多滑稽,便有多滑稽。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又晚了!啥也不说了,我继续存稿去!亲们,明天见!
27红楼之薛家有子
“哎哎哎;慢点儿慢点儿;水热着呢!”薛蟠兜头被一瓢热水浇在身上,跳了起来;哇哇大叫,“我就说我自己来么!你笨手笨脚的;伺候过人吗?”
侯亭索性扔下水瓢;提起桶来,恶狠狠道:“再叫全给你浇上信不信?”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薛蟠委委屈屈地又坐在了浴桶里。觉得头皮一热,又是一瓢水下来。
“老子从来都没伺候过人洗澡呢!”侯亭抱怨道;“连王爷都没伺候过!开天辟地头一遭儿;就伺候你了;你还嫌水热水凉?”
“是是是;我错啦!您侯大侍卫大人大量,别计较行不?”
看看他身上的泥汤子都冲了下来,侯亭唤人进来,另抬了一只浴桶,换了热水,“成啦,剩下的你自己洗吧——啧啧,瞧这一桶的泥!”
薛蟠撇嘴,“你以为跳到水里头救人容易呢!弄成这样能出来就不错了!”
说着从桶里站起身来,略做羞涩状,“我得脱衣裳了,大人您能不能先出去回避回避?”
侯亭看他上下冒着热气儿,命人拿了干布巾并干净的衣衫放在几上,自己忍着笑出去了。
薛蟠把自己脱得精光,泡到另一只浴桶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今儿他也是着实经历了几分凶险。原本是看着一个小小的孩子就那么掉到水里,真是没来得及想什么,一头就扎进了水里。看着水势不大,可真到了水里才知道,水流很急。要不是有张添锦和青松翠柏几个,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回,薛蟠擦干了身子展开衣衫,傻了——衣裳倒是簇新的,估计是侯亭的,这也太大了些!
侯亭又在外头拍着门催促,薛蟠只得胡乱穿上了。
天色已经近晚,徒凤羽坐在花厅里翻看着本地的州志。昏黄的烛光照在他脸上,越发显得人物俊美清雅。
徒凤翎站在窗前,看着外头浓云密布,雨幕迷蒙,英气的两道眉毛紧紧皱着。他敏感地看出来,赵大方今儿有些不对。开仓放粮这事儿虽是有律法管着,但是本朝自开国以来,吸取了前朝苛政的教训,施政以民为先。且国土极广,每年都会有那么几处闹了灾患的。朝廷若是赈济旨意未到,也会有官员先行做主赈灾,朝中绝不至于为了这个追究。一般来说,这么做的官员至少在当地百姓中还能搏个好名声。怎么金陵这里,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