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予掛掉電話,白了他一眼,「你就算不愛惜你自己的身體,也可憐可憐張導吧,開機第二天主演重病退組,他真的會跳樓的。」
傅衍:「……」
「你這兒有客房嗎?」
祈予晃了晃有些發麻的腿,四下環顧了一圈,「我不認床,軟床硬床都能睡。」
傅衍:「沒。」
祈予:「……」
客廳里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開什麼玩笑?」
祈予木著一張臉,「你這麼大的兩層別墅,跟我說沒有客房?」
「真沒有。」
傅衍也很頭疼,「這房子買來就是給我一個人住的,兩個主臥兩個客臥,除了我的房間外,其他的我分別改成了放映廳、健身房,還有一個小書房。」
「…………」
又是一片死一樣的沉默。
「要不然,」傅衍點點沙發,又點點自己,「你睡我的房間,我睡沙發吧。這個是摺疊式沙發,放下來還是挺大的。」
「你在逗我嗎?讓病人睡沙發我睡床?」
祈予立馬拒絕,「換過來,我睡沙發。」
沙發放下來和一張雙人床也差不多大,再鋪些褥子,也不會睡得很難受。
傅衍點了點頭,站起來和祈予合力一掀沙發,一掀、掀——
掀不動。
兩人:「…………」
傅衍蹲下身,看了一下沙發的縫隙,又按了按,最後得出結論,「彈簧壞了。」
祈予徹底放棄治療,自暴自棄地說,「算了算了,我就將就將就睡沙發吧,熬到天亮就好了。」
「其實……還有個辦法。」
傅衍看看沙發,再看看他,有些不自然,「我房間裡還有多餘的被褥,可以給你打個地鋪。」
「你早說呀!」
祈予眼前一亮,「這樣也行,那我睡客廳吧!」
話音剛落,他轉念一想,客廳和臥室隔了那麼遠,要是傅衍真出了什麼事,他不一定能及時反應過來,「不,你臥室大嗎?要是大的話,我在你臥室打個地鋪。」
「…………」
一陣沉默過後,傅衍咳了咳,低聲說,「我臥室很大,地上還鋪了厚地毯,再加上被子,睡起來應該不會那麼硬。」
厚地毯是傅媽媽強行給兒子買的,她過來視察一圈後發現傅衍的新家毫無情趣,所以特意買了個大地毯放在他的隱秘空間,毛絨絨軟綿綿的,踩上去連心情都放鬆了許多。
他從沒有一刻這麼感謝自己老媽的審美。
「那就好。」祈予放下心來,「不過你有什麼多餘的睡衣嗎?或者一些乾淨的t恤短褲也行,我得洗個澡。」
「有、有。」
傅衍又重重地咳了兩聲,低著頭指了指頭頂的房間,小跑上樓梯的姿勢可以說是像在逃竄,「我我去給你拿!」
客廳里只剩下了祈予一個人。
他伸了個懶腰,半天沒等到傅衍下來,乾脆握著扶手走上了迴旋樓梯。
二樓也有一個很大的客廳,布局和一樓差不多,角落裡甚至還擺了一個懶人沙發,看上去很新、像是從來沒被人坐過的模樣,一看就是傅媽媽的傑作。
祈予興致一起,把它輕輕地拖出來,整個人倒在軟綿綿的沙發上,像是陷進了細密的沙灘中,每個關節都放鬆了下來,懶癌細胞悄悄地浮出了表面,開始釋放某種舒適的信息素。
「還是阿姨知道享受。」
他滿足地嘆了口氣,慢慢睜開眼、正打算站起來時,忽然瞥見了斜對角一間昏暗的、上鎖的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房間很重要之後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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