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显得影影绰绰。
空气中明明静得只能够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她的耳畔却总有陆非方才的话在反复循环播放。
“你说的对,是我害得你成为这样的,是我害得你苦不堪言,永远不能表达心里真正的情绪,永远无法追求你真正喜欢的东西。不过你真正想说的,应该不止方才那些吧?”陆非冷冷的目光不带丝毫温度,却写满了嘲讽。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看余丹,他拿起桌子上的公文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本书,重重的甩到了余丹面前的地板上。
那本书的封面,是一副简笔画,画上是一对相依而笑的孩童。
女孩咧着嘴,笑得时候眼睛眯成弯弯的一轮月牙,门牙处露出两个空洞,男孩轻抿嘴唇,揽着女孩的肩膀,一双黑眸炯炯有神。
余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
明明不久之前,他们还是一对刚刚共同死里逃生的患难夫妻,互相扶持鼓励的走过人生最大的坎坷,可转眼间,他们的感情变成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之间的信任早就在粉饰太平的表面功夫下被各种误会摧折的所剩无几,但两个人都在咬着牙苦撑,明明都满心委屈,却都不愿成为第一个捅破那层窗户纸的人,不愿意率先放开对方的手。
时间仿佛回到了陆非完全脚不着家的那一个多月。
周刊的事情被陆氏的公关部迅速压下,彻底绝迹于公众视线之前,或许人们还是会私下议论着女明星和集团小开的私情,议论小开十八岁就搞大一个女人的肚子害她成了单亲妈妈的豪门丑闻,议论这位单亲妈妈把孩子养大后终于母凭子贵成功入主陆氏当了正牌夫人的了得手腕,但这些话已经不会再有机会传到余丹的耳朵中了。
陆非没有再回过家。
余丹不知道他是住在公司还是住在某个红颜知己那里,她不问,不管,安安静静的写自己的小说,照顾儿子的起居,辅导儿子的奥数,每周回家看爸爸一次,偶尔跟唐卡打打电话狗扯羊皮,只是再也没有踏足陆琛的病房。
这样平静的生活持续了三个礼拜,一直到汪水兰找上了门。
“为什么这段时间不去医院了?”汪水兰表情冷凝倨傲,语气更是不善。
余丹当即有些恼火,但身为晚辈,她始终不想直白的顶撞汪水兰,于是尽量保持语气的平静,“想必您也知道,我和陆非之间的感情出现了一些问题,我最近精神和身体的情况都不太好,如果去病房……我恐怕爸爸看到会影响他的病情控制。”
“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可能让他知道。”汪水兰从容一笑,“他现在在病房里被保护的很好,外面就算天塌了我也会给他顶着,只是你这样一声不吭的就消失了,他每天都很挂念你。”
“……对不起,现在的我,还没办法去医院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我定力有限。”
汪水兰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她用一双沉静深邃的眸子像是审视和观察一般仔细的打量着余丹,末了才幽幽的说道,“你和你妈妈真的很像。”
“很多人都这么说,可惜我连她一眼都没有见到。”
“你应该知道,陆非爸爸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就当是为了你妈妈,我希望你能陪在他身边,让他高高兴兴的走过最后一段时光。”
余丹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汪水兰,眼前的汪水兰让她觉得陌生,她的神色中有一丝忐忑的异样,完全不似平时的咄咄逼人,而是为了病榻上垂危的丈夫一生的遗憾而放下了全部的尊严。
见余丹保持沉默,汪水兰又补充道,“如果我的存在让你不自在,我可以消失。”
“当然不是。”余丹急忙摇头辩驳,“如果说我有什么不自在,那也是因为……知道了上一辈的恩怨以后觉得有点……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