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彼此轻而易举,但对我们都没有任何好处。”
“若穆公子留着我的命,万一那天你遭人暗算,子蛊还可以保你的命,你找到我,我也会救你的命。而我没有伤害穆公子的理由,我胸无大志,不过是穷乡僻壤、想靠医术安身立命的小女子,杀人的后果不是我能承担得起的。”
“何况穆公子未出世便中毒,想必家中富贵遭人惦记,能跟穆公子这样的人结交,对我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我不亏。”
穆玄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时舟。
黑暗中,他的双眸在影影绰绰的光影下,显得凌厉又逼人。
他一直盯着时舟,似乎在权衡她的话,黑漆漆的夜色里,时舟看到他脸上的不甘心。
时舟自然之道穆玄在不甘心什么,他被自己这么个他看不起的丫头如此摆布!
啊,这世上狗男人的自尊心真是叫人想笑。
穆玄终于开口:“蛊毒可以解,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他手指捏住时舟的喉管,“你现在取了子蛊,我们之间就此作罢,一笔勾销,我放过你,从此你当你的大夫,我走我回我的府。”
时舟垂着眼眸,听了他的话之后,笑了一声:“可以,但我建议穆公子最好不要。”
穆玄挑眉:“为什么?”
时舟回答:“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你身上的毒是否完全排尽,也不确定你现在的身体是否完全没有问题。”
“我可以引出子蛊,不过后果是穆公子能承受的吗?穆公子在医馆住了大半年,你如今可有印象?”
穆玄皱了皱眉,他确实没有印象,一睁眼便看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记忆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时舟说:“所以啊,你缺少了一部分的记忆,这就证明您尚未完全康复,冒然取出救你命的子蛊,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清楚。”
穆玄死死盯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话中的真假。
“穆公子放心,这种一问就知道的事,我没有必要骗你。”时舟动了动喉咙,穆玄能感受到她喉咙处血管在搏动。
“如果穆公子要把子蛊取出来,我现在就可以动手。但你确定吗?”
时舟盯着他的眼睛,此刻的他们就是在用眼神较量。
她不傻,她真要取出子蛊,眼前这男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她,然后一把火烧了半山医馆,毁尸灭迹。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给对方造成一种她随时可以取出子蛊,但取出来他有性命之忧的错觉。
“胎中自带毒,本就难解,何况毒素早已遍布你全身,要不然你也不会因为中毒九死一生。”
时舟在这人的疑虑中,一句接着一句。
穆玄的脸上闪过复杂的表情,“我在医馆待过半年?”
时舟点头:“是啊,足足半年,替医馆看家护院,医馆但凡有闹事的人,都是你帮我赶走的,帮了我大忙呢。”
“看家护院?”穆玄的咬牙切齿,这怎么说的像条狗?
“你要觉得看家护院不好听,换个说法就是,你也没有白吃白喝,你是医馆的护馆。你替我做事,我没给你工钱,我们日常朝夕相处,我照顾你生活起居,替你治疗排毒。”
“后院的木桶便是你日常泡药浴用的,你泡的时间久了,时常昏倒在浴桶里,我还得照顾你……”
穆玄的表情有些扭曲:“晕倒在浴桶?”
他在浴桶泡药浴,晕倒在浴桶之后,那是谁把他捞出来的?
“你……”
时舟收回视线,“你手腕上、胳膊上、腿上腰上,都被我用针扎过,上面密密麻麻的针眼,就是针留下的孔,为了给你放血用的,对了,给你泡澡用的药包,后面还堆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