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之不武,若采轻蔑的下了断语。
“其实——”若采清了清喉咙,吸引李宓的注意,“事实并不是完全没有转圆的余地。”很满意李宓凝神注视自己的眼神,她微微撇了撇嘴,“我和江笙在一起七年了,再怎么狠心,我也不想完全断了他的后路。只要——”她小心翼翼的缓道:“只要他还愿意回到我身边,我可以考虑既往不咎。”
“那——综艺门呢?”李宓深吸了口气。
将李宓眼里的犹疑尽收眼底,若采缓缓浮露笑意,“我可以考虑收回股权,不卖给现在和我接洽的两家公司。”
李宓眼中一片漠然。要江笙回到关若采的身边,那就是要她离开江笙……她做不到!
“决定权在你。”若采逼视着她,“你有权替他选择未来。”
决定权?李宓心中又是一震。
若采注视那张漠然却明显摆荡的小脸,冷犀的眸子泛散出森冷的笑意。她不在乎再多等些时候,七年了,既然她可以等上七年,她当然不在乎再多等这几个时辰或片刻。
最具厉害关系的一仗还在后头哪!她必须抚慰江笙受创的心灵,完完全全的将他占为己有。
第十章
深夜了,墨黑色的颜料渲染了整个大地,惟剩天一方的繁星兀自闪耀,静寂无声的真空感是大都会未曾拥有的奢侈享受。
江家的老宅依然灯火通明,照亮大厅里的数件行李,然而除此之外,那些光亮并未带给任何人照明的作用,仿佛那些灯只是一个指引的记号,一个光明希望的代表。
惟一的主人——江笙,完全被寂静的黑暗所笼罩,独自坐在门廊前乘凉的竹椅上,一只大手轻握着一张白色的限时挂号信封。
黑暗中的脸部线条依然冷硬、依然漠无表情,然而那双黑眸最底处闪动的光烁,却是深沉的、骇人的。
良久,再良久,时针仿佛再跨了一格,他终于直起数个小时僵直不动的身躯,迈开步伐走下了楼阶。
等待,这样的等待,在他而言够久了。他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男人,从前不是,未来不是,现在也不会是。
黑色富豪在小径中飞驰了近半个小时,他的浓眉紧蹙,紧捉着方向盘的大手,不断地浮上青筋,直到看见那幢白色的建筑物依稀还有光线,那颗沉到谷底的心才又渐渐的活跃起来。
她没走!她没有再一次的不告而别!
步下车,面对昔日的“逃避灵魂的天堂”,江笙漠然的表情缓和下来,欲跨步伐的当口,却听见门内悠扬传来的口琴声。
是那首“Tiea yellow ribbon round the old oak tree”。
江笙缓缓闭上眼,直到琴声到一个段落,倏然消失在耳蜗内,他才开启那扇大门,不偏不倚的迎上李宓的眼睛。
她就坐在那儿,梁柱下的一个小角落,要不是昏暗的灯光还算有点儿能见度,任何人都会误以为那是猫的眼睛,黑暗中难见的明亮。
“哪儿来的口琴?”江笙慢慢的向她靠近,声音里有丝沙哑却难以分辨。
“在阁楼里尘封的箱子里找到的。”李宓的语调不甚稳定,小手摩搓着口琴,是下意识不安的动作。
“什么时候学会这首歌的?”江笙坐靠在她身边,将她挤进更角落,完全没有退路的空间。
带点烟草,混合著体味和古龙水味的气息钻入她鼻间,李宓的眼眶突然微微湿润。
正如毕敛红所说的,她变了,再也回不到飞车党老大宓姐的模样,在江笙面前,无论是十二岁还是十九岁,她永远都会是那个“爱哭又爱跟路”的宓丫头,随时随地,眼泪一触即发。
江笙的体温暖和着她,李宓无法也无心回答他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