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雁这才想起马儿再不能跟他亲近了,当即说道,“不要你喂了,我自己去。”
“对了雁雁,你们立冬女班的先生,可是姓冷?”
见兄长提起那盘冷面,柳雁更觉头疼,“是呀,闺名独独一个‘玉’字,是个很不苟言笑的先生。”
“这就对了。”柳长安跟齐褚阳说道,“那传言只怕不假了,冷先生确实是被革职后才到书院任职的吧?”
齐褚阳说道,“传闻是如此。”
柳雁插话道,“这传闻我也听过。”
柳长安见她如此淡定,笑笑说道,“那妹妹定有一件事不知。”
自认是百晓生的柳雁不服气地问道,“什么?”
“包学监是冷先生的丈夫。”
柳雁愕然,差点没从位置上跌落,“什么?”
那肉包子和冷面先生是夫妻?!
等等,她好像当着冷先生的面说包学监是肉包子?
所以这才是她要抄三遍书的真相吧!
柳雁抱着脑袋蹲身,马车颠得再舒服也不能颠散她心头懊恼。要是知道他们是住一块的,她一定会老老实实坐在那。一个冷先生就够了,竟还多了个冷学监!
☆、第68章 金秋八月
第六十八章金秋八月
白日里不曾下雨,从书院出来,大雨突降,包天同跑到离这只有数步的马车上,衣裳已被淋湿了些。他拍拍臂膀上的雨水,说道,“马车赶慢些,别轧了水溅到路人。”
车夫应声,又道,“可要等夫人?”
“不必。”包天同是想等她,只是跟她说了,她答有事要留,他总不能腆着脸等。而这书院里的氛围,他着实不喜,也不愿多待。
回到家中,管家出来打伞,说道,“太太请少爷过去一趟。”
包天同当即过去,进门跪安。包家夫人米氏见了儿子,又不见儿媳陪同,皱眉说道,“起来吧。”
“母亲可有何事?”
“长源染了风寒,喝了药刚躺下,一直喊你们来着。”
听见幼子染病,包天同想去看看,又被母亲拦下,数落道,“不要怪娘多嘴,为人儿媳,我不怪她不侍奉我这婆婆,反正她性子就是逆天了。可为人母亲,总将孩子丢在家里不管,这可就过分了。大郎啊,为娘便说家里留不得这金凤凰,将她打发出去吧,真不知你图她个什么。以你的身份,要娶个更贤良的,更娇媚的,又哪里娶不到。”
包天同见母亲又揉起额头,语调中满是责备,说道,“再怎么样,阿玉也是长源的亲生母亲,这续弦再怎么好,也非长源的母亲,瞧着也怪可怜的。”
米氏冷笑道,“可怜?她怎么不觉得我们三人可怜?一介女子,竟跟个男人似的招摇过市,既进了我包家门,就该做好这媳妇的本分,这种生母,不要也罢。”
包天同安抚母亲几句,陪了半会,说去看儿子,米氏这才让他离开。
儿子确实是病得有些糊涂,包天同进去时就听见他在说着胡话,时而喊着“娘、娘”,听得他心头渐渐起了怒意。
因明日要准备问难的事,冷玉料理完回到家中,也已天黑。进门管家就道太太又找了少爷过去,她便知婆婆要找的不是包天同,是她。
还在门口,婢女就有些慌地和她说少爷生气了,见着她就立刻让她进去。冷玉摆手让下人退下,已知又要和他大吵一架,还是别又让下人听见得好,免得众人都难堪。
走进里头,就见丈夫坐在床边,床上却还躺着一人。她皱眉走了过去,才发现是儿子在那,忙问道,“长源怎么了?”
“病了。”包天同沉声答道,又冷冷瞧她,“我倒不曾见过你这样做娘的,丢下儿子不管,自个潇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