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难怪江容说让我们把钱都藏好点,就怕有人起坏心夺走。原来说的就是你,你要是敢对我的孩子们再起坏心眼,我拼着被衙门的板子打死,也去告你有妻重娶,让你和佟佳氏一家子没得好过。”妻告夫,衙门二话不讲,是二三十大板子打了再讲的。
居然学会了威胁。
仁城气得牙直痒痒。
同老实人讲道理是很难讲的,他们只认死理,都是一条筋。用事实说服是最好的。可是,仁城找不到事实论据来支持自己。于是只好沉默了,听着江氏唠叨的把几十年的陈芝麻烂谷子讲了一遍又一遍。
不提这老两口在阳光下的葵园漫步,当然,此时向日葵未开,目前长的全是绿叶,没得金黄色的花做背景。江容与济兰同着新郎官金平骑马去迎亲,一样带了不少红包与铜钱,反正是金平的钱。昨日一切顺利,没送到刁难,金平很满意这种情况,但求今日也能顺利的娶回新娘子就大功告成,再也不怕岳父家刁难了,于是依然准备了大量红包准备用钱买路。
张老爷在顺天府衙门做事,张大爷在御史台做事,张二爷是张大爷托人情安排在礼部做事。张大爷与张二爷都年近四十,岁数相差不远,都当这最小的妹子做女儿一般的**一心想着为她挑个年少英俊的官员做夫婿。哪曾想到做一个旗人无业混混给骗走了。张老爷觉得金平家家底殷实,金平对小女儿百依百顺,倒是无所谓。最反对的就是张大爷与张二爷兄弟二人,觉得男人不能靠自己一双手养活妻儿,简直是男人的耻辱。
但事到如今,张大张二兄弟二人也无力再反对,都憋着一口气,要好好难为下这小子。
一路都有喜娘与全福太太圆场,加上红包一路递下来,倒也顺利,到了新娘子门口,张大张二兄弟二人一直拦着要催妆词。
可怜金平字也不识得多少,拿着书在旁边的人提示下磕磕巴巴的念着,差不多念了大半个时辰,江容偷了多少懒歇过了。
六月二十六日,此时天气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本应该黄昏时迎亲,但是两家相隔甚远,张老爷一定坚持张小姐在正日子这天出门,不肯提前一天借屋打下处,而为了赶到子初前行礼,避免张小姐坐帐一整日,于是迎亲时间提前了。当然,金平已经多给过所有吹喜手以及仪仗人员银子,要求他们回程时一路狂奔,尽赶时间。
此时晌午刚过,太阳暴烈,加上心情紧张,金平浑身汗如雨下,早就把衣服湿个从里到外,湿了干,干了又湿。
江容看到周围旁观的人中也有那个巡城小御史陈家明,旁边的人有的幸灾乐祸说这混小子活该,也有的人同情金平。
江容与济兰不停的往同情的人手中塞红包,往周围撒铜钱。
可能是觉得折腾够了,也许是张小姐心疼金平,也许是张老爷心疼女婿,总之,张大爷把新娘子抱上了花轿。
迎娶仪式浩浩荡荡,用了全套执事,开道执事,九对锣,九对唢呐,接着是八只大喜鼓,牛角泡子灯四对,间有左佩弓右带箭的乘马箭手十人,筛镜,座伞,成对的跟着,各种旗帜,肃静回避牌、对扇,成对的金灯已经金爪、*斧,一路朝天旗帜飘舞。
江容和济兰骑马在后面,看着新郎官金平骑着马在新娘子坐的红呢八抬大轿旁边,时不时傻笑。
济兰低声对江容说,“看他那傻样,知道的说是高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傻子呢。”
江容哈哈大笑,“你到时也差不多吧。”
济兰说,“我到时就不能亲迎了,得呆在家里,不然家里会闹翻天的。他身上现在全臭了,也不知道他们家有没有新郎官的衣服换的。”
江容说,“按说应该有吧。不过臭的是他自己吧,咱们隔远点。”
江容又问,“不过还是得换衣服吧,不然闹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