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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部分 (2 / 4)

警惕,暗暗自省。自随军以来,她努力给自己找事做,一心想替他多分担一些,她以为这才符合一国太子妃和统帅夫人的身份。在她看来,即使没有现代灵魂,古代女子也尽有能干得支起半边天的,最典型的例子,如武则天,她从不曾反省过自己的想法与行为可有不妥之处。现在听了赵佑熙的话,再瞄瞄身边人那挺拔威武的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思路的偏差。

武则天能干,是因为唐高宗懦弱无能。自己的夫君是何等人物,个性霸道,由来说一不二,每次往点将台上一站,顿时三军整肃,鸦雀不闻。即使像陈学愚那样在原安南王府做了几十年幕僚的老臣,在赵延昌面前或许还敢说两句笑话,君臣之间打趣戏谑,在赵佑熙面前却不敢稍有放肆,陪同巡视也好,升座议事也好。都老老实实地谨守君臣之份。将领们更是,不管是6家兄弟还是其他年资更老的将军,在太子面前,哪个敢高声喧哗?连6满仓的粗嗓门都要细上几分。自己跟了这样的男人,却一味逞能,他若不是真心疼惜,怎么会一直容忍,做什么都说“好”,从不曾违拗打击。

迟来的领悟让俞宛秋羞愧地埋于膝,新做的松石绿云锦百裥裙柔滑地贴附在额上,据织造坊的人说,这是最顶级的云锦,十个织娘半个月才能织出一匹,价值千金。不远处悬挂的那件雪貂皮斗篷更是价值万金,即使随军在外,他仍给自己提供了最奢靡的生活,自己又为他做过什么?只会添乱,只会惹麻烦,如那次跑去法会遇刺,再如这次,跟梁瑾瑜勾连不尽的索书还书。

俞宛秋望着熏笼长久无语,直到被一阵炭火气呛咳得气喘不已。

赵佑熙忙把她拉进里屋,着急地说:“怎么办呢,你闻不惯这味,可不烧炭盆,屋里又太冷。”

“没事,炕下有地龙。”俞宛秋索性脱鞋上炕。

丫头们都在外面,赵佑熙亲自蹲下去给她解下另一只绣鞋,摸摸袜子说:“还是薄了,让她们给你做几双带绒的,啊,这是怎么回事?”

俞宛秋想要缩回脚,已经来不及了,被那人捧在手里仔细察看,旋即怒声喝道:“素琴呢?叫她滚进来!”

对小妻子带来的几个贴身女仆,赵佑熙从没像这样厉声疾色过,素琴偏偏不在跟前。被小太监找来时,屋里已经战战兢兢跪了一地,太子殿下坐在上黑着脸问她:“你身为掌正,太子妃脚上长了冻疮都不知道,留着你们这帮废物有什么用?”

素琴第一次见到这种阵势,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俞宛秋也被他的反应吓到了,笑着打圆场:“哪有冻疮,就有点红痒罢了。”

“这就是长冻疮的先兆啊,要不赶着治,很快就会变成疮。”

俞宛秋心里自然有数,初到上京的那两年她也长过,只不过,“那也是小事一桩,您犯不着为此生气。”堂堂太子,为妻子脚上的冻疮责罚下人,说出去会成衢州城新笑料的。

“你就是脾气太好,我再不管管,她们都爬到你头上了。”

素琴几个听到这里,忙叩头谢罪,俞宛秋见他动了真怒,反不好为自己的丫环求情了,怕他下达什么处罚指令,到时候君命难违。

直到曹公公请来大夫,才把一地的下人遣散了。

看诊敷药毕,俞宛秋怕赵佑熙继续纠缠素琴等人的失职,主动问起:“靖国君臣一行准备几时回去?”

赵佑熙回道:“明后天吧,他们不走我也会开赶,我可没打算留他们在这里过年吧。”

俞宛秋眨眨眼:“你说,除了重申盟约,商定后期作战计划,梁瑾瑜此来,还有什么目的?”

这话从她口里说出来,赵佑熙反而释然了,笑着揣测:“故意让靖军大营唱空城计,好引梁军入窠?”

“有可能哦”,以梁瑾瑜的老谋深算,每一个举动都可能包含多重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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