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伤员,肯定早就入不敷出了,没想到还略有盈余。
她出言相询,帐房主事恭恭敬敬地说:“回太子妃,除了您给的那笔钱,医馆平时的收入有两项,一项是诊金收入,一项是善款捐赠。因为很多都是义诊性质,第一项收入有限,主要靠捐赠。”一面说,一面从一堆帐本中抽出一本红色封皮的双手奉上。
俞宛秋随手翻开,一个名字印入眼帘,她讶然而笑:“我没看错吧,连明觉寺的智远长老也来捐款了?听说这位大师长年闭关,轻易不见人的。”
副主事躬身道:“先一天皇上去了明觉寺,跟远大师下了一盘棋,第二天远大师就派小徒弟送来了三千两银票,从那以后,捐款就一日日多起来。”
原来又是皇帝公爹“化缘”来的,俞宛秋暗想:不会是赌棋赌输了吧?远大师淡薄名利,惟嗜棋如命,皇上连这个空子都能钻,真是强人。
不过这个方法也确实行之有效,远大师甚有声望——越是神神秘秘,在民间只剩传说的和尚,世人越是趋之若鹜——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在远大师的感召下,其他人也纷纷解囊。
俞宛秋还在功德簿上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如何洛绘,孙霖,许养斋……赵国朝廷的官员,她能记住名字的不多,帐册中她不熟悉的官员名字只怕还大有人在。
赵国要供应二十几万大军征战,募集军饷是个巨大的任务,也是巨大的负担,赵延昌不可能再从国库中拿出钱来支援医馆,便另寻财路,鼓动朝廷官员,地方富商,甚至“打劫”了老和尚,可谓用心良苦
但,不管方法多巧妙,靠捐赠来维持医院的运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她建的是医馆,不说赚多少钱,起码希望能以医养医,勉强维持收支平衡。
低头思忖了一会,她让人把医馆的院正覃良玉和几位医正一起找来,直接问他们:“你们有谁造过药丸吗?”
覃良玉拱手道:“回太子妃,微臣造过,医馆里还有一位颜医正也会。他家有祖传的跌打损伤丸和止血生肌丸秘方,此次能救回那么多重伤员,全靠他的秘药。”
俞宛秋笑着说:“原来医馆里还藏着这样的功臣,本宫回去就奏请皇上表彰。”怕其他几位心里不舒服,又补充道:“大家都辛苦了,等最后一批伤员离馆回营时,皇上会给各位论功行赏的。”
几个人忙跪下表示:“臣等职责所在,何敢居功。”
俞宛秋随即安抚了一番,平身之后,她才进入正题:“今天叫你们来,其实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件事。”
几个人连称“不敢”,让太子妃“只管吩咐”,俞宛秋便道:“刚在帐房看收支帐本时,我心里很着急,一个医馆,又不是慈善堂,怎么能靠捐款维系?也许你们要说,我们的医馆本来就是慈善堂性质的,若非如此,怎么会无偿救治伤病员?”
停顿了一会,她接着说:“但你们要知道,免费救治伤员只是特殊年代的特殊任务,我们所收到的捐款,也多是借着这一点收来的。将来没伤员了,便不好意思问人要捐赠了,至少皇上不会再帮我们要。”
覃良玉道:“这点微臣明白,请问太子妃,医馆该如何开源节流呢?”
“节流?”俞宛秋微皱起眉:“暂时我还没往这方面想,等伤员走了,你们再拟个计划书来看,但该做的义诊还是要做,矜寡孤独,老弱病残,该减免医药费的还是要减免,不然我们的医馆岂不失去了建立的意义。”
覃良玉顺着她的话头问:“那么,如何开源?”
另一位姓单的医正轻声提醒:“启仁兄,太子妃刚刚不是问药丸吗?”
覃良玉脸上出现了为难之色:“颜医正的药丸乃是祖传秘方,他都是在家里做好了再卖给医馆的。一瓶十颗生肌丸,他卖给外面的人起码要一百两,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