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的法术控制了他，扭曲了他的思绪，更改了他的意志，从根本上塑造了他的三观——我实在难以想象，这种对人类尊严的亵渎之举，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发生之后又会如何。”
房间内依旧漆黑，只有三道均匀的呼吸声，而塔露拉则躺在高奇身边，诉说着自己除了塔露拉之外，从来没有和其他人说过的秘密。
“他欺骗我说，是我的舅舅魏彦吾杀死了我的父亲，却隐瞒了真相，他从中的挑拨与引导，才让我的父亲不得不死去。”
塔露拉几乎已经忘记了父亲的模样，甚至连他的遗物都无从接触，这一直是她内心之中最大的遗憾。
“而作为一种传承，那条不死的黑蛇选中了我，祂把我从一个只有四五岁大的孩子开始培养，从头灌输给我政治，军事和经济知识，那些知识看似无害，但无不充斥着他那扭曲的思想，他从未把人当做人，而是工具，武器，货币和牲畜————而且总会布置给我超量的作业，这个混蛋！”
说到这里，塔露拉忍不住握紧了手，也握紧了她手中，高奇那结实的，有些凉爽的大手。
“我没有因他的教导而堕落，我依旧相信正义与公理，相信这份公义将在每一个人身上实现，但我的思考方式，我的行事手段，都永远也逃不开他的影子，我在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脑海中也忍不住会会想他那些扭曲的教育。”
塔露拉说得很认真，他向高奇倾诉了自己再成为科西切养女后，被他教育和训练的过程，比起近二十年的教育时光，她儿时的回忆，乃至是这几年在整合运动中的战斗，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我愿和你打个赌，塔露拉。】
他还记得那个斐迪亚人，在被自己日冕剑刺穿之后，用丝毫没有恐惧的话语，以及心满意足，仿佛是某种计划成功视线的得意，对自己说出的话。
【塔露拉，你会去统治那些注定由你来统治的人，你继承了黑蛇的知识，流淌着龙的血液，踩着熊的国土，翻阅着熊的历史。】
塔露拉知道，没人生来就应该被统治，也没人应该渴望被统治，人们只是需要有人领导，有人给他们阐明未来的方向——但是黑蛇不这么想。
【接下来的一生之中，你只要对你所坚持的一切产生怀疑，你只要对你声称的同胞们，以及那些应当得到自由的人们长生一点恨意——你就会立即类型我们之间的赌约，那时的你会走上我教给你的道路。】
“我能感受到，那个源石技艺确实存在，它对战斗没有任何帮助，如果没有十几年的教育与耳濡目染，这种源石技艺甚至不会对任何一个普通人起效——但她是为我量身定制的。”
【你会成为我。】
将自己的手臂抽出被子，看了看纤细的手指，塔露拉轻轻叹了口气。
“真是过分，人怎么可能不失望，人怎么可能不质疑，但黑蛇不允许我这么做，可以确定，他和我那个‘赌约’是真实存在，而且正如同阴影中窥视我的毒蛇一样，随时可以咬我一口。”
塔露拉不清楚，黑蛇到底是一个寄宿在人灵魂中的第二个灵魂，还是只是一种靠着言语和源石技艺创造出人格——也许最初的黑蛇早就死了，他不过是在创造一个个人格分裂的继承者，也许他依旧存在，而且永生不灭。
“我想象不到，如果这个法术真的成真之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就像科西切一样，成为一个残忍的刽子手，和恶毒的阴谋家？真是太糟糕了。”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侧过身来，看向了身旁的高奇先生，他一直在静静地听着他的诉说，作为一位合格的倾听者。
“让我想想，也许祂会首先脱掉你这一套缝缝补补的旧军装，来换上一套漂亮的，更可爱的长裙子？”
微笑着看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