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帮我买?”
“呵呵,当然是因为你喜欢。能弹的一手好琴的人,又怎么会不喜欢琴。只是涧月你总忙于军务,自然不会顾及这些东西。可我却不想让涧月一手好琴艺就此成为绝响。”
澐轩说着,突然身子往后晃了晃,话便停住了。原本脸上的得意瞬间转为细腻的温柔。
眼睛很红,所以不想让他看见。鼻头很酸,所以不想让他发现。涧月紧紧楸住澐轩胸前的衣衫,低着头,把额头抵着澐轩的胸口。
澐轩伸手环住涧月,没有说话,也没有听见涧月说话。良久,才听见涧月闷闷的声音响起:“我警告你,今天的事谁也不准提。我堂堂护国大将军,就栽在你手里。”
“我懂。”澐轩笑。除了他,天下间还有谁能有幸目睹风大将军如此感性柔情的一面。
“你说,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是只狼?”他真是被同化了,被这嬉皮笑脸、老不正经的人污染了。
“因为,我本来就不是狼。”
“对,你不是狼,你是披着羊皮的狼。”
澐轩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小月儿,你这是在讲笑话?”涧月真的变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说出这般有趣的话来。
低着头的涧月,嘴角也挂起了笑容。有了心,动了情,才体会到此世间的诸多滋味。
父亲,现在的涧月,渐渐能明白您当初所说那番话的意思了。情爱,若真能控制,便也不算是情爱了。
“轩,当日月仙楼中,我唱的歌可还记得?”
“自然是记得。”
“你去取萧,我等你。”推了推澐轩,示意他放开。
澐轩不舍的放手,嘴里抱怨:“才一会就不让抱,真是……”
“真是什么?你去是不是?”
“去去去。”澐轩急忙转身而出。天,涧月这变脸的功夫真是越练越好,可他偏偏就是吃这套、怕这招。
片刻,澐轩取萧回来。未进屋,涧月已抱着琴在门边等候。
“怎么出来了?”
“弹琴,自然需好景。这屋中景色,轩不觉扫兴?”涧月不等澐轩作答,举步走到外廊,笑着回头:“怎么,还不跟上来?”
提气,纵身一跃,人已稳稳立于屋顶的瓦砾上。轻巧的盘腿而坐,把琴架于腿间。
涧月撩拨着手下琴弦,眼角的余光瞥过随之而上的澐轩,唇角微翘。
清风拂过,几缕发丝滑落,衣阙翻飞,嘴边轻笑。澐轩刚站上屋顶,见的便是这般情景。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真真是俊逸出尘。
“呵呵,澐轩,今夜难得雅兴,又逢天时地利,涧月邀你同合一曲,你可愿?”
“小月儿的邀请,自然是不容拒绝。”澐轩举起萧,凑到唇边,目光流转间,气息微吐,低雅空灵之音荡起。
涧月听着箫声,双眼望进眼前人漆黑的双眸。默默的,双手抚上琴弦,十指同放,曲音宣畅。
“晚晴初,空雨别,意与连江客。且听微风吟,不甘独邀醉明月。”涧月轻唱,继而看像澐轩。
澐轩怎会不懂涧月的意思。这歌,他在月仙楼听的并非第一次,只是当初唱的这歌,没有曲来相伴。
箫声不再,微沉的嗓音响起:“露花倒影,往昔不过转瞬间;鸾觞禊饮,你我共醉红尘里。”
“策马啸西风,笑看九州,不羁我少年意正浓,何人与我并肩同。”
“马坐的卢飞,追兮梦离,挥剑断天涯,只守千古承诺,陪你遍天下。”
……
一曲唱罢,琴音歇。萧声复起,此一曲只为涧月。
涧月听着澐轩吹奏,不自觉闭起双眼。曲终,再睁眼时,愕然当场。
满天飞花飘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