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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2 / 4)

浅黄色的痕迹。全城的天空像是被风沙侵袭,暗黄色烟雾彻彻底底遮蔽了天的蓝。一切像是濒死在沙滩的海生动物,没有了生机。我涨得发痛的大脑里,塞满了关于那个时候不堪的惘忆。

要说的故事,就从这个忽远忽近的时光间隙里开始。

2000年时候的松洋岛明媚到盎然暖色。那是东南沿海地的一座岛屿,幽深静谧,或有或无,存在或是幻想,无从知晓。在那里四处可见热情的,面带着善良朴实微笑的,闲谈着的当地居民。他们拥有明亮的眼睛和黑色顺长的头发,看上去如揉碎的浮藻一般松软的头发。他们看上去很友善。

我无法不去承认,这是座美丽独到的城。美到带着一种割据的痛。

从城市的东南角穿梭至西北端,阳光慷慨地透过单薄的云层灌下。在土地上苍翠挺立的松柏洋槐的树影间摇摇曳曳。弄得满城浮影曼舞,铺天盖地。可以看得到五角形如天幕明星的绿色叶子,斑驳的影子随着它摇曳,时而往左时而向右。一点带着陈腐的腥涩的海水味,悠闲地从城市上空横扫着飘过。有时候,一场罕见的夏季台风疯狂地席卷过这片土地,弄得遍地黄沙飞扬,抬头仰望不可见云层,松洋岛的初夏整日有些像昏黄的暮色。

那是座环海的城。

我初到这里亦是在夏季。离开了兰镇,以及那些旧时光里的人和事,轻轻地从我稚嫩的记忆中抹除。因为是举家迁移,所以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留恋的。我是说,特别。

这一年松洋岛的夏天,空气里带着点余留的芳香的季节。不如爱尔兰某小镇街头,午后闲适恬静,阳光斜着入路旁的一家狭小而温馨的别致餐厅,透过落地玻璃窗便可以餐桌上插着的一只或两只艳色褪去的玫瑰。花似乎失去了水分,无力地竖立在宽敞的光口玻璃瓶中,花瓣的末端,可以看见似被火灼烧过,或似血凝固后的颜色。

这番景观,松洋岛上不曾有过。鼓浪屿上空的纯澈的蓝染透半边天,满眼蓝色一望无际。也许走在某条街不起眼的角落,你会偶然间听见悠悠传来的钢琴的清晰的乐音。婉转波折,如泣如诉,夹杂在某个角落无声地飘来的蔷薇花香的味道。那是著名的钢琴之都,音乐圣地。如此盛名,我脚下的松洋岛自然也没有过。

它没有西欧的古典的文明,没有深山竹林的幽邃神秘。没有千百年来为众人争相歌颂的伟岸,没有历史遗留的故事深沉的足迹。

它是一座平凡却不寻常的岛。我却无法真正释怀,这里有令我黯然神伤的故事,在这里扎根发芽,开花。它们简简单单,也许在某个路过的人眼里只是一桩细弱尘埃,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却也深若烙印,允我一世难忘怀。

小事一桩,道来话长【2】

那年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海。我曾经居住的小镇是看不见海的,它被尘土紧紧地环抱。

在白天,在眼前看见真正的蔚蓝的海岸,和海边嶙峋的岩石。第一次学着去观察沙滩边迎着阳光自在嬉戏着的游人。他们之中,年少的有些沿着海岸欢乐地奔跑,年纪大些有些正坐在沙滩上谈笑着,沙粒也被夏季的阳光晒得并不凉沁,无论此刻干的是什么,他们的脸上无外乎两种表情,激动或是安逸。

那也是我第一次看见海鸥在水上低低的飞。黑白色的或者是灰色的羽毛的鸟类,没有办法看得清楚,它迅速地掠过的速度就像闪电。

在夜晚,站在远且高处房子的露台上,接受夏夜海风的漱洗,在灯火阑珊的时候看海面上星星点点的海轮,几乎听不见声音。以及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眺看灯塔隐隐约约映射出来的光痕。

我默默注视眼前最远的地方,知道无法看见,看海轮远去,目光呆滞。有时候会想,海的那一端是不是就是我来的地方?

海风吹散鬓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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