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到了自家宅院的围墙外。
他迅速贴在墙壁上,仔细聆听院内的动静和周围的声响。他又跑到院门拐角处伸头察看,周围静谧无人,路旁电线杆上昏暗的路灯照在院门前。
他没有从院门回家,而是从院墙与平房的接合处翻墙进到院内,见母亲房间窗户内还亮着灯,便蹑手蹑脚地推门而入。
“是斌儿吗?”
无声息地推门,却能让母亲察觉,使他吃惊不小。“是我。妈。”他回应着,放开脚步向母亲的卧室走去。当他掀开门上的布帘时惊呆了。
省局局长吕保肃面对着李斌,坐在母亲的藤椅上,面部毫无表情,大口大口地抽着香烟。母亲站立在床边,欣喜地望着儿子。
李斌诧异地回头扫视了一眼周围。他明白了,这个未来的老丈人,深更半夜的独自一人来找母亲,说明他并未有意地出卖自己;这里面肯定有原因。想到这,他很快镇静了下来,走向母亲。母亲也迎他而来。
“斌儿,跟妈说实话,你没做对不住公家的事,是吧?”母亲打量着儿子,关切地问道。
“是的,妈。儿子不会作对不起国家的事。”李斌一语双答,既是回答母亲对自己的关切,又是肯定地提示坐在藤椅里一动不动抽着香烟的吕局长。
“吕叔叔,能让我跟我妈单独说几句话吗?”李斌恳切地看着吕局长。
吕保肃瞥了一眼李斌,猛地站起身来向外间房门走去,说了一句:“我在外屋等你。”
母亲急忙将儿子拉到床沿坐下,焦虑地说:“听你叔说,你惹了很大的麻烦,现在到处都张贴了通缉令在抓你。儿啊!妈都快急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妈,你最相信儿子了。儿子所做的事,对得起国家,对得起您老,也对得起吕叔叔。”李斌清楚,他和母亲的谈话,外屋的吕局长都能听得见,“现在弄成这样子,是有人想隐瞒事实真相,故意制造骗局,有意掩盖他们的真正目的。妈,等到他们的阴谋被揭穿后,儿子会和往常一样没事的。”
“妈不懂你们的工作,但妈知道,你现在太危险了!儿啊,妈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妈可怎么活下去啊……”母亲说着伤感地哭了起来。
李斌也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望着母亲焦急万分,满脸折皱的面孔,他心疼如刀绞。他强压着内心的情感,轻轻檫拭母亲脸颊上的泪水,“妈,您不要这样,这样儿子也受不了……您听我说,儿子会好好地活着回来见您的。”
母亲吃惊地问:“怎么?你要出远门?”
李斌抹去眼泪:“是的,妈。只是一段时间。等把事情办完了,儿子马上就回来。”
母亲什么也不说了,打开床头前的箱子,为儿子准备起出远门所必带的衣物。母亲没有抽泣,只是眼泪不住地涌出眼眶往下流淌,流淌到她自己的衣襟上,流淌到为儿子准备的衣物上。李斌背过身去,也抑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妈,儿子这次出门,可能时间要长些。儿子不在家时,您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在吃上亏待了自己……”哽咽使李斌无法继续说下去。
“儿啊!出门在外,比不上在家里,一切都得自己照顾自己。”母亲不再流泪了。她把儿子的换洗衣物叠好装进军用挎包内,又从箱内拿出一条崭新的白毛巾,走到屋角的橱柜前,打开橱柜上层的小门,拿出一块香皂和一个新牙刷,用毛巾包裹起来;又拿出一个铁瓷新缸子,把毛巾包裹塞进缸子里,走过来将缸子装进挎包内,对儿子说:“妈知道,你这次出远门不便带太多的东西。平日里,你身上总是不装钱,现在把这点钱和粮票都带上……”母亲从箱子里拿出一小沓十元的人民币和一些全国粮票,硬塞进了儿子的衣袋里。
突然,一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