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住,咱们家在乡下也有田庄。你也不必再去买了,明儿我就叫里正来,分出十亩地给你们。你就在乡下的宅子里住,你的钱你还留着,将来孩子大了多的是用钱的地方。”夏春朝赶忙笑道:“父亲要是这般,就是没将我适才的话听进去。咱们家满共五十亩好田,父亲就要分我十亩,明儿叫哥哥嫂嫂听到了,心里怎么想呢?”夏东兴斥道:“我还没死呢,这家里的银钱土地怎么分,我还做的了主!”说着,又叹息道:“你娘在天有灵,知道这个情形,必定是要埋怨我的。”
夏春朝听了这话,倒不好接口。父女两个,相对无言。
夏恭言在旁听着,他搬来父亲,只为劝阻姐姐,不想父亲却顺了姐姐的意,心中主意一转,开口道:“姐姐要到乡下去住,孤身女子恐有不虞,不如我也跟了去,平日里也有个照应。何况,乡下地方清静,我去了正好温书,并不耽误。”夏春朝蹙眉道:“你跟了我到乡下去住,平日里怎么上学?乡下的私塾不比城里,岂不误了你的功课?”夏恭言道:“因着大考将近,夫子也不上新书了,每日只留了功课叫我们回来做。我跟着姐姐去了乡下,若功课中有疑问,来城里请教夫子便是。”说着,上前扭住夏春朝的胳臂,撒娇道:“姐姐倘或不依,我就不放姐姐去!”
夏春朝听他所言有理,又拗不过他,只好答应,说道:“这么大的人了,眼看着就要有人来相看了,还撒娇,像什么样子呢!”
夏东兴也道:“这般也好,放你一个到乡下去住,我也不放心,有你弟弟在,也算是个照应。”夏春朝见父亲放了话,便也不再执意,只说道:“你这样往来城里也是不便,大考将近,马虎不得。不如请位夫子,到乡下教授,也免了麻烦。”夏恭言莞尔道:“这倒不必,谭表哥学识出众,我同他一道研读,必定大有进益,也不必另外去请了。”
夏春朝微微一怔,旋即想起夏恭言所提之人便是年头来进京投奔而来、与她题匾额的表亲。
此人名叫谭永初,是夏东兴表姊之子。夏东兴这位表姐早年远嫁异乡,膝下育有两儿一女,这谭永初乃是长子。年里为进京赴考,投奔到表舅家中。夏家上下,皆以表少爷呼之。
夏春朝想起此事,又问道:“一向乱着,我倒忘了问,自打回来没见过表哥,他不在咱家住了么?”夏东兴道:“三月里,永初说城里吵闹,不如乡下安静,就在乡下寻了个寓所,迁过去了。我留不住他,如今每月使人给他送些银米。”
夏春朝点了点头,未再多言。
正当此时,珠儿走来说道:“姑娘,都查点清楚了,不算姑娘的首饰,现银只一千两银子。咱们从陆家带来的那些东西,也不知值几个钱。”
夏东兴听了这话,说道:“我记得你嫁去陆家时,只现银就陪了两千两银子,还有给你打的首饰妆奁,不往多里算,也有七八千两银子了。现下你回来,怎么就带回来这些?”一语未休,他已然猜出其内情形,叹气道:“陆家当真是瞎了眼睛,这样的好媳妇,提着灯笼也没处找去!倒可惜了这笔银子,只算肉包子打狗了。你开给他们的干货铺子,还给他们生着银子。”
夏春朝微微一笑,说道:“父亲不必担心这个,我虽不喜与人争斗,却也不能白吃哑巴亏。干货行里的掌柜,可都是咱们家出去的人。”
夏东兴听出她这言下之意,点头道:“你谨慎些,陆家不比当初,别惹官司上身才好。”夏春朝说道:“父亲不必忧虑,我自知分寸的。”
父子三人在房里说了回话,眼看将到晚饭时候,夏东兴出去吃饭,夏恭言倒陪着姐姐一同吃了饭。
当日,一夜无话。
隔日起来,夏春朝吩咐宝儿开了箱子,将那日逼陆贾氏写下的借据与她,说道:“我怀着身子,不好出门颠簸。你拿着借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