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一点点地褪去,手紧抓着扶手,青筋直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莫先生……莫先生……”身旁的男士扰他,他愣怔的回神:“定机票,”
“什么?”
“我说我要回南江……”他一把攥紧男人的双臂:“回南江,立刻、马上,我要回南江。”他斥吼,他辛苦筑起的堤坝轰然倒塌,被隔绝阻挡着的感情像洪水般奔涌而出,可是流向的不是希望,而是绝望!
他疯了,马不停蹄的赶回海边别墅他大步流星的推门闯入,玻璃房里漂浮着静谧,莫之城一步一步行近,脚下仿佛有千斤重。
伴晚的天际,像是他们一起在伦敦眼上眺望的夕阳,红霞如火如荼的燃烧着,带着悲壮的惨烈,笼罩着女人安静的睡颜,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五月春风里和煦的浅笑。
“莫先生,莫太太她,”张嫂赶来,提着衣袖掂着脸上的湿意,声音哽咽。
莫之城缓缓抬眼,只以食指抵着唇瓣:“嘘!她睡的很沉,不要吵醒她,”他轻声的呢喃:“张嫂,你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应该知道她的习性,她最喜欢安静了。”他的目光犹如掉线的木漆,嘴角却渐渐失笑,
闻声,张嫂更是泣不成声:“莫先生,节哀顺变!”
男人脸上的血色已一点一点地逝去,眼眸深处透出天地突然崩溃的死寂和绝望,他哑着声音:“我说了,她只是累了、倦了,睡一觉就好了!”
“莫太太已经死了!”
“下去……”莫之城斥道:“给我下去!”为什么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不给他,直到那温暖的玻璃房里只剩了他和她,他渐渐的跪倒在她身边,伸手为她挽过耳边的鬓发,手指间止不住的抖栗:“兰儿……”他轻唤,
轻抚着她的脸颊,却感觉到掌心里满是病了。
他温柔道:“你怎么又不听话,我出差前就告诉你,天黑前一定要回房睡!”莫之城泪如雨下,可眼底柔光不曾远去:“是不是很冷,你看,你的手还这么凉。”
“……”回应他的,只有久久的沉静。
“我给你暖暖!”他不停的揉搓着双手,试图为她取暖,可女人的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僵,冻得如那寒冰,撼着他心如刀绞:“怎么还是那么冷,来,盖好,多盖点……”
“……”
他慌乱的将那披肩紧紧的将她搂住:“那我就留在这里守着你,守着你醒来,哪怕是一年、五年、十年、二十年,我会一直陪你、等你,等着你醒来,一定会让你醒来的第一眼看到我,那样你就不会害怕了,是不是?”
话到最后,他已泣不成声,埋在她怀里,终再难自控,撕心裂肺,哀号大叫:“兰儿……叶铃兰……”莫之城嚎哭着:“你怎么狠心把我一个人给扔了……怎么忍心抛下我和欷琳……怎么忍心……”
落日埋入云层,唯有渺不可知的黑夜,四处笼罩。
“啊………………”一声悲恸,响彻整个别墅!
————————————————————————————
吱————————
厚重的实木门被轻轻的推开,阳光犹如被筛后的金沙,盈盈的一泻而入,笼罩着门前男人的身影,逆光下,只见他一身服帖的白色燕尾服,他轻轻推着平推车,缓缓的步入了恢宏的礼堂。
女人安静的睡着,穿着美丽的婚纱,四处铺满了纯白的铃兰花,而她是那最美的一朵。
莫之城一步步走近,阳光透过五彩的玻璃,倒映着斑斓的光影,一路铺泻在漫长的红地毯上,缤纷的光辉摩挲起舞,奏着一首浪漫的旋律。
在耶稣像下,他转身,看着那个女人,只微微一笑,他亲自为她擦净了身体,亲自为她穿上婚纱,亲手为她描着妆颜,她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