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敢欺负她了。
方才像被一股无名怒火牵引著的江蜜衣,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爱之深、责之切的态度,惹得烂泥巴委屈万状,看著她夺眶欲出的泪水,他真是懊恼万分,恨不得鞭打自己直到烂泥巴不哭为止。
“我……”江蜜衣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弥补刚才的过错。
“你不要再骂了,我要回少林寺去找师父,再也不要见到你了,臭密医!”说完,她随即夺门而出。
江蜜衣被烂泥巴骂得愣在原地,紧纠成结的浓眉下隐忍著反常的痛苦与自责。
江雀衣和江蝶衣也看傻了眼。不是烂泥巴的泪水教他们怔住,更不是两人你来我往的争吵声有多吓人,而是他们的大哥、那个视女人为无物的江蜜衣居然动情了!真是惊天动地、骇人听闻的大发现。
“儿子们,快去拦人啊!”躲在前厅拱门后的宋玉环唤醒“江家三虫”,三虫同时冲出了厅门。
当他们疾奔至前院时,正巧见到烂泥巴因跑步动作大大,又忘记拉起裙摆,那双一前一后的脚丫子陆续踩在薄纱丝裙上,清脆的布帛撕裂声在九月高空下响起,烂泥巴趴倒在地,跌成个大字形。
江雀衣和江蝶衣两人连忙煞住了脚步,闭紧嘴唇,就怕笑出声来,又惹得她无地自容、恼羞成怒。
江蜜衣飞快地扑上前去,欲搀扶她起来。但是烂泥巴不领情,挥开他善意的援手,倔强地自行爬起,才刚站稳便气急败坏地将裙摆撕掉一大截,拔腿又跑开,还边回过头警告江蜜衣不准追过来。
“小心!”江蜜衣刚喊出口,烂泥巴又应声倒地了。
这回害她跌倒的罪魁祸首不是薄纱裙摆,而是大门的门槛。
江家老二和老三再也忍俊不住了,响亮的狂笑声直上云霄,绕了几圈之后,传回烂泥巴的耳中。
摔倒在地的烂泥巴怒瞪著一双杏眼,这回她并未立即爬起,只是维持著绊倒时的姿势动也没动,像被点了穴似的,两只笨拙的脚丫子横在门的里面,上半身则被绊倒在门外。那原本强忍住不流出来的泪水,因为第二次的跌倒也跟著被甩出眼眶,乍然间竟像天上倒下来的水滔滔不绝,饱含委屈的无声低啜慢慢地蓄势而发,演变为惊天动地的嚎啕大哭。
烂泥巴感觉到发麻的身体开始疼痛起来,尤其是她的胸部更是痛不可抑,那日渐肿起的部分结结实实地仆撞上硬邦邦的石板路面,教她痛彻心肺,就算她想再逞强独力爬起,也没半丝力气了。
江蜜衣一反先前的态度,冷著张棱线分明的酷脸走到她的面前,“需不需要帮忙啊?”
他心里暗自嘀咕,你再倔嘛,女人就是女人,连路都走不好,怎能不找个像大树一样的男人做依靠呢?
烂泥巴瞪著眼前江蜜衣一双洁净透白的布鞋,发起狠来一阵穷捶猛打,像击鼓似的咚咚锵锵,还骂起连串的粗话以泄心头之气。
江蜜衣可不想让门外的路人欣赏烂泥巴泼妇骂街的绝妙演技,他叹了口气,迳自将她从腰肢拢了起来,再扛上肩膀。他认为对付这种不可理喻的女人,与其动口不如动手,和她争吵也只是浪费时间。
他就像扛只野猪般地将烂泥巴扛往厅堂里,一边嘱咐仆人将大门关上,一边用手捂住烂泥巴口不择言的粗话,他不想破坏家中其余男人对女人温柔婉约的幻想。
一直躲在厅门后观看的宋玉环早就看出大儿子对烂泥巴不寻常的举动了,凭她丰富的人生阅历,她有把握自己这回终于将老大江蜜衣拍卖出去了。她躲在门后开心得露齿偷笑,像个奸计得逞的坏巫婆一般。
直到见著江蜜衣扛人进门,她立刻收起笑容,转为一张严厉愠怒的晚娘面孔。“蜜衣,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惹哭桃花苑的蓝泥香主,限你尽速和她重修旧好,并教导她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