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娇听他这话说的可怜,似乎是一直被人嫌弃似的,莫名让人觉得鼻酸,回头细想,她家哥嫂皆是厚道人,从来不曾嫌弃过他身无分文,她自己……好像也没有说过什么过份的话?难道是在投奔她家之前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这种时候追问他的伤心过往,太不应该。她下意识的伸出双臂圈住了他的腰,用一个拥抱表示:亲,都过去了表伤心了!
结果那天晚上,许清嘉就双目闪闪一直盯着她,书也不背了,字也不写了,就只是眨巴着眼睛盯着她,她走到哪里他都盯着,她做什么他都双目放光的看着她,好像她突然之间变成了宝贝一样。
胡娇被他盯的直发毛,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脏东西?”
许清嘉笑着摇摇头。
她摸摸自己的头发:“我头发乱了?”
许清嘉继续摇摇头。
难道内裤外穿了?
她确信自己做不出来这么丢人的事,最后顶着许清嘉的目光逃回了房里,从里闩上了门,坐在镜子前面检查了一番,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没毛病,只有脸好烫。
完了,她好像有问题了!
第二天,许清嘉走马上任,升任南华县令。听到消息的胡娇心中真是难以形容的复杂感觉。
就在前一天,他还说自己下岗待业了,家中没有收入了,大家要一起饿肚子了。胡娇准备连夜磨好了菜刀改天重操祖业,赁房卖肉的计划,他居然又跑去当官了!而且分明是早早就知道自己升官了却瞒着她!
——还能不能好好在一起了?!
不管新上任的许大老爷有没有升官发财换老婆的打算,胡娇是真有种换老公的念头。
说好的信任呢?
当天下午,许清嘉就带着差役上门来准备打包行李,搬去县衙。
院子里还跑着小鸡,养了几个月都长大了。还有种的小青菜,虽然拔了好几茬,但新上来的也都是小嫩苗,看着可喜人了。院子虽然小,但住了这么久,真有点舍不得。一想到她要搬到那么大的院子里去住,胡娇就有点不愿意。
不过许大老爷当了县令,似乎有点官威了,站在院子里指使差役们抓鸡,“那都是夫人养的,好生带过去。”居然还准备了竹编的鸡笼,当真是细心周到。差役追着几只鸡满院子跑,胡娇与许清嘉就隔着这一团混乱互相对视。
小样儿,居然学会骗人了!
经过此次朱庭仙之案,南华县差役也有近一半被抓走,剩下的就是平时不太出头的。许清嘉直接提拔赵二当了捕头,县尉高正与银矿案无关,他虽然这么些年也猜出了一些朱庭仙不挪窝的真相,而且在朱庭仙曾经延揽他入伙的时候装傻,到底也算受了牵累,在狱中吃了些苦头,若非有胡娇时常送饭进去,恐怕他都要饿成人干了。
虽然案子结了,他也被放了出来,却还是需要好生养一养的。
县令老爷的搬家工程,他就不参加了,亲自委派了家里的管家下仆前来帮忙。这么一大帮人面对许清嘉夫妇少的可怜的行李,都有几分面面相窥。
这一位与朱县令比起来,当真是天上地下。大约这南华县的风向又要变了!
当天晚上,他们就搬到了县衙后院去住了。
高家的管家可能得了高正的指点,知道许县令家有胭脂虎一只,很是善解人意的把许县令的所有东西都放到了主屋,反正许家后院清静,许县令大约也没有分房而居的勇气,夫人与老爷自然是要住在一起的。
高正还体贴的派了两婆子与两丫环前来替他们收拾东西。高家的丫环婆子训练有素,铺床叠被以及整理行李的速度非同一般,胡娇只是跑去关注了一下她的鸡要放养在哪里,再回来主屋就已经铺陈好了。
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