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有份。」鄭淼淼說。
從那次白芷救了她之後,她就老是別彆扭扭地做一些別彆扭扭的事情。
像是要對白芷好,又不想那麼明顯。
白芷一見她就想起那驚世駭俗的感情,不對味又讓人難過。
「餵。」鄭淼淼把東西分完了,又去而復返,雙手背在身後靠著白芷的衣櫃,欲言又止,十分彆扭。
白芷撕著烤紅薯的皮,不甚在意地「嗯」了聲,「幹嘛?」
「那個」又沒下文了。
白芷不得已轉頭看她,見她比之前還要彆扭,有些好奇:「又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
「什麼呀!」鄭淼淼立即撇了撇嘴,「你就說實習回來之後我有對不起你過嗎?」
白芷故作不懂:「我怎麼知道。」
「怎麼有你這樣的人啊我現在對你不好嗎?」鄭淼淼還急了,指著她手上的那個烤紅薯,「你這個烤紅薯,還是我親自挑的好不好!」
「怎麼,你下毒了?」
鄭淼淼氣得跺腳跑開:「你氣死我算了!」
-
白芷並不只有一份兼職。
學校圖書館管理員她從大一做到大三,每月五百。
辭了大霧的兼職後,學姐陳冉給她找了個酒吧的兼職。
「家教一時半會兒沒有,就這兼職工資高點,看你自己選吧。」
白芷給拒了,期末忙,她實在沒精力去應付像在酒吧這樣有太多突發情況的工作。
陳冉罵她瘋了:「你不過日子了?你還有錢嗎?」
那時是晚上九點,白芷剛從外面找兼職回來。
耳機里的電台廣播說這是近幾年最冷的一個冬天,大概會有比較大的降雪。
她朝著凍僵的手指哈了哈氣,按著冰涼的手機屏幕里的鍵盤給陳冉回消息。
天空突然飄了雪。
風颳著雪花落到她睫毛上,擋住一點視線,連看屏幕都是花的。
真是
白芷伸手拂開那片雪花,乾脆給陳冉發語音:「沒錢啊,不過我現在已經在找兼職了,先湊合下吧。」
陳冉回她語音:「我看你是真瘋了,這大冬天的你想餓死?」
「哪能餓死」白芷回她,話還沒說完,面前停了輛邁巴赫。
還以為擋了別人路,白芷往旁邊讓了讓,繼續對著手機發語音:「餓不死的啦,實在不行,我去找——」
那邁巴赫的車門忽地開了,車內暖氣一瞬散到她臉上,化了雪。
「實在不行。」車裡的人替她接上話,「你來找我。」
如玉落地,碎了的響聲實在叫人心裡狠狠地一顫。
白芷呆滯地握著手機轉頭去看。
隔著一幕飄雪,那刻骨入髓的一張臉,又真真切切地入了她的眼。
黑夜裡,他伸出手:「來嗎?」
落雪漸甚,廣播電台在耳機里吵嚷:「新一輪的冷空氣已強勢來襲,大雪已提前降臨,請做好防寒保暖哦。」
雪似飛花,偏要落她滿頭滿臉。
白芷眼皮一顫,忙低頭拍拍頭髮和眼睫毛上掛著的雪花。
她想起那句戴叔倫的「還作江南會,翻疑夢裡逢。」,總覺感同身受。
此時此夜,不似當初江南會,更疑夢裡逢。
「好巧啊。」她扯扯凍僵的嘴角露出個笑,雙手揣進外套兜里看著車裡人,眼裡泛了點酸,「不來了吧,我要回宿舍了。」
「確定嗎?」
白芷不確定,別開眼看一旁的落雪似花。
「白芷。」車裡人叫她,手收了回去,闔在一起,眼帘半斂,不再看她,聲音似冷水的沉,「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