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的装束,配上她那付数不尽沟沟壑壑的老脸,实在是不协调,加上她那卷起的黑梢泛起那片片的白,让强哥感到心酸。她真有点让人估摸不出她的真实年龄。不过叫她老姐是不会错的。
刚出锅的麻花的确有种诱人的味道,强哥小时候就对它就情有独钟。
小的时候,家家户户每月只能从粮店买回规定户口比例份额的米面油,数量少的可怜,平日里哪舍得包点饺子,做点面条什么的,炸麻花就甭惦记了,烹炸面食是老百姓的奢侈品,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见的到。岁数大了,衣食住行便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如今上街看见麻花油条什么的,似乎失去了小时候的奢求。可那老姐刚才的“就当帮大姐一把”却唤起了他的同情心。
“多少钱一个?”也许强哥觉的肚子有些饿了,下意识地就去掏衣兜里的钱包。
“一块钱。”老姐脸上挂满笑意,将热腾腾的麻花递了过去。
“谢谢!”强哥接过麻花,和蔼地点点头。
“不是你谢我,是我应该谢您才对,若不是大家帮我一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我?”强哥咬了一口香噴喷的麻花,不解地望着老姐问。
“是啊,我有个病重的儿子,医疗费花去我一生的积蓄,要不是大家凑钱帮我救急,我那儿子根本活不到今天!哎,这都是命啊!”老姐说着说着,眼泪止不住顺脸而下。
“哦,对不起,我让您伤心啦!”强哥歉意道。他受不住悲伤的眼泪,他想赶紧离开时,却又听那老姐似乎有意在对强哥说话,又碍于脸面,只好站着听他讲。
“没什么,不关您的事。是孩子太年轻了,受点挫折就想不开。”老姐用力地揉合着面,搓上劲,悬成麻花,往滚烫的油锅里一放,吱啦啦作响,功夫不大,白白的面染尽了红色。动作是那么的熟练而轻快。“我儿子学习可好啦,大学毕业后,想到这里展,可惜……他人也太要强啦,就因为我们是外地的农村人,找了几份工作,都还没干上个把月就被人家走关系给挤下来,儿子觉的窝囊,一闷傻气,嗨!跳楼不想活了。啧啧,你说傻不傻?残了,这往后的日子真不知该咋过!”
强哥,听的心酸,麻花根本就没吃出什么味来,“大姐,这一百元钱,您拿着,就全当给孩子的。”
“别别别,我不能要您这么多钱,谁家的日子都不是那么好过,别为这,再回家和弟妹吵架,我不成了罪人了?”
“没事,大姐。我没老婆!”强哥说吧,赶紧抽身离去。
“谢谢您啦!大兄弟。”身后传来老姐感激的呼唤声。
手机响了起来,是同居女人来的电话,叫他回去,有事找他。
强哥急忙站到路边,可此时正是车辆拥挤的高峰期,他急得左右张望,却怎么也找不到空载的计程车。这时,一辆黑色破旧的轿车停到强哥的眼前,“朋友,用车吗?”
强哥这才意识到此车是跑‘黑’的。“去桥南市场,价钱怎么算?”
“您就看着给吧!”
强哥犹豫片刻,心想,等车还不知什么时候呐,破车就破车吧,赶时间要紧。于是便坐了进去。
“朋友,你真敢干啊,现在抓黑车营运这么紧,你不怕被罚?”强哥无聊地和司机闲扯着。
“不怕,室内的交管局咱有人。若是撞上市联合执法的,咱就算丢了一台破车,千八百元的,几天就回来了。”
“哦,效益看来不错啊?”强哥风趣地说。
“当然可以啦!”司机忽然摇晃着脑袋说:“但开这车,怎么说也是违法的,心里不怎么踏实。”
“违法归违法,终归咱不偷不抢,靠劳动挣钱。”强哥迎合地奉承他说。
“哎——老弟,到底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