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交谈,这位老人交给他一块看来相当老旧的木制名牌。
“……虽然现在不在伊夫利特家管事了,但仍旧是住在那儿的。如果有机会来帝都,去到王蛇之城侧面的第八个小门那,将这块牌子交给一名叫卡鲁的门房先生,他就会领你们进来找我。可一定要来啊,小院子里称不上热闹,只有我和老婆子两个人住,太冷清啦,有些孩子进来玩玩可就能添不少的活力呢。我家那老婆子可也是好客的人,只是一直以来值得接待的人太少啦……”
“嗯……谢谢,有机会的话一定去……”
“哪里的话,你们肯过来是我该说谢谢才对啊,呵呵……伊芙是个好姑娘呐,七弦琴也教得差不多了,我离开以后,还得拜托阿尔你多来照顾一下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来帝都也带她过来玩玩吧,估计那孩子从小到大还没真正玩过呢,想起来就令人心酸呐……”
“一定。”
对于这位老人的身份,唐忆现在也有了个大概的猜测。据芙尔娜所说,当初在小天狼堡对上那名黑衣人,自己与小雪都陷入危险之中时,在她身体内陡然爆发出来一股沛然无匹的属于王蛇之晴的剑气,这才将那人一击而退。这样的剑气到底是何人深埋在她体内的呢?自守望森林回来后她基本上只接触过两个陌生人,一位是为她治疗的芭芭拉老师,另一名便是连续几天晚上用小法子为她稳定了精神的巴库斯,如此一来,虽然未能完全确定,但巴库斯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不久之后,在一个离开丹玛的商会出城的队伍里,唐忆远远地望见了海茵,她的头上仍旧缠着绷带,长发披散在前额,遮盖住大半张脸颊。她坐在一辆马车前方,形容落寞,面色冷然,然而当目光无意地游过周围的行人时,她仍旧准确地把握到了混在人群中唐忆的位置。两人隔着攒动的身影遥相对望,片刻后,海茵侧了侧头,伸起纤秀的手臂在胸前挥了一挥,马车在街道的转角处消失不见。
回到住处,他知道这次在丹玛混乱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
小雪依旧沉睡,有心跳有体温,偶尔甚至会侧侧身子,发出一声呓语,看起来与单纯的睡眠没什么两样。但那身子既没有进食也没有分泌,唐忆与芙尔娜每隔几天为她洗一个澡,擦去身上的灰尘,照顾小雪的事情大都由两人分摊下来,但实际也没有很多要做的东西。
“我不好的时候,小雪那样照顾过我,现在由我来照顾她啦。”芙尔娜这样说道。
依旧是三人的同居生活,对于芙尔娜,唐忆依旧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决定。但芙尔娜也并没有催促和要求他什么。在某种意义上已经与家族决裂,转而投往了凯瑟琳夫人的派系,当处境稍稍稳定下来,芙尔娜便时常去往贵族学院,试图将魔法修为推往更高的层次。
傍晚的时候他会将沉睡的银发女子抱出房间,在庭院的大树下乘凉,陪伴夕阳最后的光芒消散在西方的天际,大多数时候旁边还有芙尔娜。他会自顾自地对她说起一天的故事,说起缱绻的心情,偶尔轻声地唱起《虫儿飞》时,周围荧光的虫儿便闪烁了整个庭院,偶尔是笛子,偶尔吹起叶片,那声音幽咽婉转,远处有人看见了,便又有了各种各样神秘美丽的传闻。
那个夏末的时候克莉丝汀娜吃了很多甜食,左边的脸颊上肿起一个小包,有时候会疼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唐忆在树下吹奏起乐曲时,她便在一旁气鼓鼓地与小毛球滚来滚去,随后会毫无顾忌地爬在唐忆的怀里,将小毛球贴在疼痛的脸颊上沉睡过去。偶尔凯瑟琳夫人过来找她回家,也会带来了大大的托盘,托盘上有花茶与精巧的小点心,就在大树下的草地上摆开,这时候唐忆知道原来始终优雅的凯瑟琳夫人也是会毫无顾忌地坐到草地上的。
“想些什么呢?”
凯瑟琳夫人很喜欢和他谈起一些类似于哲学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