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出病来,心里发急,便强拉着她往回走,雀舌便由她拉着,失了魂一般。
“等等!”
环翠回头见是韩不及,怒道:“韩公子还有什么事?”
他似乎十分犹豫,也没有回头,迟疑良久才开口,声线却极不稳定:“你留在这里有危险,番千手还在洛阳城里,你——还是随我回落阳谷吧!”雀儿,让我们回到落阳谷,或是别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雀舌挺直脊背,平淡地说:“那是我的事,与韩大侠无关!”
空气,似乎凝滞了,耳边却有微微的风声,极是低微,低微得像是有人在轻轻叹息,百转千回——
本不该抱有任何期望的,若无半点期望,大概,便不会这样失望了吧!可笑的是,失望了那么多次,这样简单的道理,他竟然还是不能领悟——
第5章(2)
环翠发出一声惊呼,眼睁睁地看着韩不及携着落紫,从墙上一跃,便轻飘飘地消失在王府庭院之外。
“姑娘,你不论怎样生气,饭总是要吃的吧?”环翠一边叩门一边劝她,“何必为那些不相干的人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倒不值了——”
房里一片“乒乒乓乓”的声音,大概在摔东西,环翠无奈,又不愿放弃,只好端着盘子傻立在门外。
里面慢慢安静下来,大约已经没有再可以摔的东西,只怕她也累了,环翠便又叩门,“姑娘,你不吃饭,汤先生也陪你饿着,一会儿小王爷回来,环翠又该挨骂了——”
门“吱”的一声开了,环翠大喜,“姑娘,你可算是出来了,饭菜都冷了,我让厨房再做了来——”
“我的匕首呢?”
环翠微惊,见她脸色苍白,眼中却闪着某种固执的光亮,忙道:“府里各式匕首多得数不清,姑娘问的是哪一把?”
“你不要装傻!”雀舌瞪了她一眼,“我爹爹留给我的那一柄,你明明知道的!”
环翠垂下头去,“单姑娘一走,我就命人找了一遍,只是找不到。以前问过,她说是韩公子送她的礼物,不能给我,我又不便强求,这一次,只怕已经带走了!”
“礼物?什么礼物!”雀舌顿时大怒,“那是爹爹留给我的东西,他韩不及凭什么拿去送人?还送给那个小、小——”她家教甚严,此时虽然盛怒,却骂不出口来。
“小贱人。”有人替她说完。雀舌抬眼望去,却是汤九律,两人目光相接,一时都忍不住笑起来。
汤九律摆一摆手,命环翠下去准备饭菜,口中劝道:“她的底细你既然清楚,为这等人生气,可值得吗?”
“单落紫明明就是滇中囚蛊门的人,她贵为门中圣女,什么人敢难为她?与那些紫衣人演这一出戏,无非是装可怜引人同情罢了,只能骗骗韩不及那个傻子!”雀舌想起白天的事情,仍然愤愤的,“韩不及他竟然把我的好心当做驴肝肺,一心向着那小贱人!”她此时也放开了,只顾骂得痛快。
“这样说来,当初就不该让她进府。”汤九律叹了一口气。
“这些天明明就没让他们见面,我还特意让她住到清辉堂去——”她一得到消息,就对单落紫格外防备,再想不到聪明反被聪明误,她这一番做作更引得韩不及怀疑她,这样一想,心里更加生气,“韩不及那个大笨蛋,一定是被单落紫的美色迷住了,宁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
“那是他一时糊涂,你何必与他计较?”汤九律眼珠一转,“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汤九律若有所思地笑笑,“除非你格外在意他的态度,在意他待谁好,在意他的心里装着谁——”
“哪有的事!”雀舌跳起来,“九律哥哥,你可不能冤枉我,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