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朱无视话音刚落,一股磅礴如有实质的大宗师威压扑面而来。
黄裳身为福州知府,亦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大宗师,其威压之强可想而知。
面对黄裳的气势,朱无视不退反进,同样释放出一股浑厚的内力,两者在空中碰撞,激起一阵肉眼可见的气浪,周围的家具什物纷纷震颤,侍立两侧的仆人更是被这股力量压迫得跪倒在地。
便是连一直提刀戒备的归海一刀都忍不住倒退十米开外。
厅堂之内,仿佛瞬间变成了武林高手对决的战场,空气都凝固了,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然而,与一般武者比拼的暴烈不同,两位大宗师的较量,更多的是内力的暗流涌动,如同江河在地下静静搏击,表面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藏汹涌。
无形气流激烈碰撞。
两人对峙许久,不多时,便已见到黄裳额头之上有细汗冒出。
黄裳内心巨震,朱无视内力之强,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
朱无视见状,嘴角勾勒起一抹浅笑,却未有丝毫放松内力的迹象,反而似有愈发增强的趋势。
他语气平和却暗含威严,缓缓道:“黄大人,我朱某人行事,向来直截了当。今日之局,实乃事出有因,不得不为。你我皆知,武林之中,强者为尊,然则国之根本,在于边疆稳固。黄大人手上那封信,不仅关乎私欲,更有护国之大义。还望黄大人三思。”
黄裳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朱无视,提起一口真气怒喝道:“朱无视,你这大伪大奸之人!竟敢胁迫边防大将,到底意欲何为!”
一句话问完,他已是真气不济,身子向后一倒,正好坐在厅中坐椅之上。
朱无视倒也没有乘胜追击,面对黄裳的质问,姿态从容。
“黄大人言重了,我朱某人所为,皆是出于护国护民之心。至于边疆将领,他们心中自有一杆秤,衡量何为大义。我不过点明其中要害,使之自选罢了。黄大人若肯助我一臂之力,此乃福泽苍生,惠及武林,又何来胁迫之说?”
两人结束比拼,厅堂中的气压渐渐缓和,仆人们得以喘息,归海一刀也慢慢站稳脚步,但手中的蒸汽龙吟依旧紧握,警惕未减。
黄裳凝视朱无视片刻,未去管额头的汗水,神色依旧一片冰冷。
“朱无视,说再多你也无法狡辩,你想造反!”
朱无视闻言,非但没有闪躲或否认,反而朗声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悲凉与决绝。
“黄大人,直言不讳,确是快人快语。明国当下,北面蒙古铁骑蠢蠢欲动,西部大宋虎视眈眈,国内各地贼寇四起,沿海倭寇侵扰不断。朝中腐败,民生凋敝,武官贪生怕死,文臣尔虞我诈。试问,在这等内外交困之下,我为何不能造反?”
他缓步走近黄裳,目光深邃,仿佛要看透这世间的虚伪与苦难。
“我朱无视生于斯,长于斯,曾誓以一身武艺护国卫民。但目睹朝纲不振,百姓苦不堪言,我心何安?若不求变,国家危矣,民族危矣。造反,或许是我辈无奈之下的唯一选择。”
“黄大人,你我皆知,真正的叛逆,并非起于野心勃勃者的篡夺,而是源自对正义与和平的绝望。我所图非权,非名,只为这天下能有真正的一片净土,让黎民免于战火,孩童能有书读,老人得以颐养天年。”
“边疆将领之所以愿意听我一言,非因我之威胁,实则是他们心中亦有共鸣,深知现状之不可持续。我们寻求的,不过是一个改变的机会,一个让明国重新屹立于天下的机会。”
黄裳闻言,眉宇间凝聚起更为凛冽的寒意,他猛然站起,衣袍猎猎作响,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朱无视,你这是在玩火自焚!永乐之事,乃特殊之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