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起我的眼皮,托这双手的福,我终于可以见见那个老开苦死人不偿命药方子的主人了!
大夫长着长长的白髯,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我,我不客气地回瞪他,敢情给我吃苦药还是他有理了!白髯大夫狠狠地甩袖起身,对着纪子说:“下次她要还是这样一心求死,就是你们主子亲自来请我也没用!”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我白白眼,不以为意,宝珠来给我擦脸,一双眼浮肿的厉害:“宝珠,你怎么了?”一出口,才惊觉到自己的声音嘶哑地厉害。
宝珠一听,眼眶噔地就红了,什么话都没说就在床头嘤嘤地哭起来,纪子过来安慰她,对我勉强一笑:“姑娘,你躺了五天了。”
五天?今儿是初五了!天啊,要是让凤皇知道了,那还了得,不被骂死,也要被念叨死的!要出人命了…这是我脑中唯一的念头。仰起脸,我小心翼翼地问纪子:“你们爷……呢?”
这下子,宝珠哭得更厉害了,我也彻底糊涂了。纪子一个劲地劝宝珠,像是不经意地道:“爷他…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我平静地听着,点点头。宝珠倒不哭了,跟纪子两个人四只惊恐的眼睛盯得我心里发毛,我叹了口气,也很奇怪自己的反应,只是有些失落,但并不意外。
那之后,白髯大夫又见了几回,只是每次都是板着一张脸,我也很不客气地沉下脸,别以为我不会装死人脸!本来还以为他会给我开更苦的药,当宝珠端着药碗过来的时候,我可真是下了必死的决心一口气灌下去的,幸好白髯老头还是有一定的医德,药不是很苦,于是乎,我心里就有了些愧疚。
就在我想对白髯大夫示好的时候,那个老头留下了配好的几付药,又叮嘱了纪子跟宝珠后竟然拍拍屁股走人了!我气结,心里为自己竟然想先低头的懦弱行为感到可耻。说实在的药其实不错,至少我的病情每天都有所好转,只是宝珠,纪子跟钟叔再不肯留我一个人待了,三个人轮流守着我。
一日,我午歇醒来,瞅见宝珠在绣一双花鞋。我好奇地拿起一只来看,真精致的活儿,放下鞋子说:“嫁衣做完了?”
随着我病情的好转,宝珠对我态度也好转了:“嗯,等绣完这个,一身喜服就完工了。”
“什么时候办喜酒?”我亲昵地挨着宝珠坐下。
宝珠笑笑,脸上净是满足:“下个月就办。”
我寻思了一会,又说:“我还没去过你家,什么时候领我去你家拜个晚年?”
“姑娘若是病好了,那是我们家求也求不来的好事!”宝珠不甩我,“但是姑娘身子需要养着,若是又出什么事,我一个小小丫头可担不起。”
“宝珠,宝珠。”我扑到她身上,“我的病已经大好了!带我去嘛。”
宝珠板着脸推开我,要出门,我扭屁股糖似地跟出去,嘴里还边嚷嚷:“宝珠,带我去嘛!明天?后天?大后天总行了吧……”
跟宝珠相处的时间越长,主仆关系就越淡,到现在我更多的是将她当做姐姐来看,而她管起我来也越来越像是在管妹妹…真不知道我是该笑还是该哭。不过既然是当妹妹,哪有姐姐不疼妹妹的,于是此刻,我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宝珠家里。
我一直以为宝珠只有个姐姐,未想到她还有个弟弟,年纪跟我相仿,看着宝珠对她弟弟的态度,我心里平衡了,对他弟弟也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宝珠的姐姐宝莲是个不多话的女子,只在我进屋的时候替我倒了杯水就一直在厨房忙活,宝珠爹娘把我往上座请,我吓得连连摆手,在老人家面前坐上座,那不是折我的寿。他们又拿出藏着的年货,一个劲地让我吃,我看着两张满是皱纹但很慈爱的脸,心里一阵泛酸。如果我爹妈还在,是不是也会这么疼我,又看了一眼在一旁专给宝珠找麻烦的宝贵,顿时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