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扔下,屋子里是极安静的,可濮阳夙内心却是烦躁地很,心尖上的人真是快把自己揉碎了。
墨砚旁搁着两截被摔断的翡翠玉簪子,看到此物濮阳夙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温凉的触感从他的指尖慢慢渗入,到最后连心都冷得微微一颤,原本想不明白她怎么就这么讨厌这簪子,到了昨日他才大悟,这哪里是讨她欢心的簪子,根本就是刺她心房的利刃。
不知不觉有意无意间,自己究竟伤了她多少心,濮阳夙苦笑着摇头,这可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此刻再怎么追忆旧事也全是徒劳,濮阳夙放下玉簪子,重新执起笔,才刚入神,便听门口的侍卫禀报说东门淡墨求见。
濮阳夙微微蹙眉,略略想了片刻,开口让侍卫把人请进来,自己整整衣襟也站起身。
东门淡墨一进屋就先平平地行了个礼,濮阳夙点点头请她入座又一面让人上茶。东门淡墨抬手阻止说自己说完几句话便走。
濮阳夙颔首,挥手让侍从下去,负手上前几步问道:“不知东门姑娘所谓何事?”在濮阳夙的内心是极不愿意与她交谈,其实并无什么深仇大恨只为她想带走芷沂,带走自己今生的至爱。
“濮阳公子不必如此,芷沂若是不愿意,我自然不会强逼她。”淡墨略略推开半步,又道,“只是…我实在不忍心见到芷沂这样。”
一听她不是为带走芷沂而来,濮阳夙的心略松了松,又听她讲起此刻的芷沂,心倒是又紧了三分:“之前是我的过错,东门姑娘请放心,此生绝不负她。”
东门淡墨一声冷哼,斜眼看向他:“此生不负?濮阳夙你如何不负?若是想仿效舜帝娥皇女英,我东门淡墨第一个不答应!”
濮阳夙一个错愕,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并无此意,若真要效仿…我到情愿是禹帝,此生只心系女娇一人。”
“若论心狠寡薄,倒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东门淡墨讥嘲的脸,濮阳夙到并不太在意,此刻心中只留下对那人的深深歉意。
“我今日来也不是同你说这些的。”东门淡墨看着濮阳夙就觉得心烦,“只是来告诉你一声,眼下的芷沂虽活犹死,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依我看倒不如遗忘前尘,也就自在了。”
湮灭前尘,她的意思是让那人忘了自己,忘了曾经的种种?濮阳夙一下子瘫坐在了硬木太师椅上,目光呆滞无神。
不,他绝不允许那人忘掉自己,她东门淡墨果然还是来拆散自己和那人!怎么能够忘记那人曾经的笑,曾经的泪,曾经的缠绵,那段回忆是属于自己和那人的,谁都没权利剥夺!
于是濮阳夙凤眼眯起,冷冷开口:“若是我拒绝呢?”
东门淡墨了然一笑,悠悠转身坐下:“这对濮阳公子来讲也并非坏事。照着眼下的情形看,万一芷沂知道他们云家与你濮阳家的恩恩怨怨……这事我不信你不知。”
濮阳夙一个气结,刚刚硬起的底气又瞬间化为乌有。是啊,自己跟那人之间隔着的又何止一个复国,若是那人知道真相……他不敢再往下想,脑仁隐隐作痛,两只手按着太阳穴使劲地揉着。
东门淡墨看到他如此,想起当日他与芷沂同在古刹教的情形,也了解濮阳夙对芷沂也是真真切切的有感情的,心下有些不忍,起身来到他面前,口气和善许多:“如今的芷沂你心里也清楚,想要与你再破镜重圆的可能有多大?还不如放她一条生路,你若对她是真心,以后再加倍好好待她,岂不更好?何必如此执着眼前。”
濮阳夙低头不语,东门淡墨知道他需要思考,也不再多言,缓步出门,手刚倚上门,略略一顿回头瞧他。濮阳夙就那么木然地坐着,死气沉沉的。
“初夏降至,可芷沂突然说想吃火锅,你若想明白了,晚上一道来。”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