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巨汉看着二人,笑道,“宫主留下的难题,破解了没?”
那二人闻言一愣,不免缓缓摇头,“宫主的气脉不同常人,无序有序,或生或死,我二人想了二十余年,仍无法破解。”
“什么或生或死!”佝偻矮子骂道,“老夫还想长生不老呢!那样我就可以把九州的机关巧力都研究个透,如此这般七十年的光景,哪会够用!”
“老八,我说你笨你还不服气。”那巨汉调笑道,“宫主活了九百年,行九州红尘,早阅尽人事,剩下的便是孤寂和独苦了。长生不老?有什么好的!物是人非,亲离友散。”
“无趣。”矮子骂了一声,闭口不言。
芍药女子见着众人左右言他,萧衍却是淡淡立在原地,不免行了几步出来,笑道,“公子,那如此说来,你却不是为了寻我们朔水宫而来?”
萧衍摇了摇头,开口道,“自然不是。”
“嗯。”芍药女子点了点头,对着牡丹女子道,“相无,这小道士也是误闯,罢了吧。”女子闻言点头,淡淡道,“朔水宫从不接待外客,公子请吧!”
萧衍行了一礼,行至慕容凉德的尸首前,屈手一提,回头道,“告辞了,列位。”
“哎,本来说能救这慕容氏的老头一命。”佝偻矮子摇头叹气。
“打不过又能怎么办?《庄子。盗跖》曰:成者为首,不成者为尾。人家赢了就是有理。”巨汉笑道。
萧衍言了辞,也不停留,提着尸首缓缓向山下行去。
“这位公子的武艺不凡,止善从恶二君两手竟不能敌。”那叫续常的芍药女子赞道。
“止善,你和他过了几手,可知道这小道士的来历?”叫相无的牡丹女子淡然问道。
矮子挠了挠头,答道,“这小子自称是不得道门的后人。。。”
“看他的功夫就知道,和宫主的同出一脉,无丹田无气海,诸身穴位自成一家,混元百纳浩瀚苍穹。”那叫从恶的巨汉笑道,“搞不好是宫主私下收的小徒弟。”
“不会。。。”身后那叫上清的道士摇了摇头,“宫主三百年前就立誓,不收徒,不传脉。”
“不得道门么?”另一道士望着石阶下的背影,笑道“看来覃昭子也算寻得传人了。”
“如今天下变数如何?”那叫从恶的巨汉撑地而起,摇了摇脑袋问道。
“李世民如果死了,便是九州大乱。若是能挺过这次唐军出征,那便无事。”牡丹女子淡淡道。
芍药女子点了点头,“他这几个儿子争夺皇位也是打闹,只要老皇帝手上兵权犹在,便不会再起战乱。”
“但愿如此,那便不需要我们插手了。”佝偻矮子看着山道背影,缓缓摇头。
半个时辰后,山路上传传轻缓的马蹄声,那骑者缰绳一执,缓缓停稳,翻身下鞍,把马背上一老者扶了下来,两指点在其神阙,右掌一抚缓缓度入些许内力。
“咳咳。。。”那老者沉咳几声,急切般猛吸了两口气,面上这才渐露血色,“这里是。。。?”他迷茫般抬头看着四周,崖口山脉,却不是回营地的道路。
“翻过下个山头,再行十余里,便是那阿勒泰。”骑者把身上水袋系在鞍侧,淡淡道,“城中多是突厥人,不过也有那汉人的商队。”话罢,单手一挥,马鞭掷出,“上路吧,天快亮了。”
“天。。。亮了?”老者接过马鞭,呆呆望着骑者缓缓离去的背影,忽然在那背影前,东方发白,天际现色,不多时,一轮旭日缓缓升起,照亮了漠北广阔无垠的大地。
骑者行到半路,忽然伸了伸手,头也不回般的挥了挥,示意道别。
“天亮了。。。”那老者淡淡言着,苍老的面上现出条条沟壑,似乎在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