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人在官道旁向北面眺望,官道上热浪蒸腾,旅客三三两两在烈日下赶路。极目远眺,三里内看不到异样的景象,也没看到车马,天际下没发生任何怪事。
潘兄三个人仍然昏昏糊糊,气色败坏,汗水透衣,倚站在行道树上仍然摇摇欲倒。
“潘明亮,你一个武功超拔的高手,居然没有看清那个把你打昏的人面容,你是愈活愈有出息了。”以弓点地的神箭柳光华,怒容满面像在向下属发威:“三个威震天下的天网超拔高手,被一个连面目也没有看清的人,在刹那间打昏摆平,简直岂有此理,你们是不是故意放走天魁星,故意撒谎造出这么一个不可能有的所谓不明人物,来掩饰你们故意纵放的罪行?”
“柳光华,你他娘的混蛋加三级。”公孙兄倚靠在树上,腰干痛得无法伸直,愤怒得几乎要跳起来:“我们三个人用尽精力突袭,再狂追两三里,连站稳的力量也难以保持了,还能算是超拔的高手?一个三流身手的人,当时就可不费吹灰之力把我们摆平。我的脊骨受伤不轻,被踢飞翻滚摔落时,脑袋倒栽而下撞昏了,你以为我生得贱,愿意如此糟蹋自己?你说罪名,这两字是什么意思?我等你解释。”
“算了算了,自己弟兄吵吵闹闹,说些气头上的话,伤了和气也于事无补。”潘兄手脚都被抓伤,是伤势最重的一个,干脆坐下来从中排解:“那个人带走天魁星,是乘坐骑走的已无疑问。至于往南或往北,就无法估计了。当务之急,是派人回去牵坐骑,召集粱杰和于天赶来会合,向南来北往的旅客,打听这两人一骑的去向线索。再耽误片刻,恐怕就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下落了。”
“梁杰和于天没传回信号,恐怕有点不妙了。”左颊肿起发黑,黑眼眶像是瞎了的同伴,用沮丧口吻说:“他两人的一刀一剑,自以为足以横行天下,所以坚持两人联手包办另一路的拦截,足以毙了天魁星,信心十足。我看靠不住,最好派人去找找看,希望他们的伤势,比咱们三人稍轻些。”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神箭柳光华的愤火,转找上同伴发泄。
“好好好,算我胡说八道好了。”同伴冷冷一笑:“你是领队,一切作为反正由你负责,成败都看你的。我的左耳可能废了,听不清你的活,分配任务时,请大声些好不好?发令吧!”
六个人有一半受伤,失败者说几句气头上的话,有时也许出于无心,有时的确是发泄心中的不平。
“那个人……”潘兄像是突然想起了些什么,也许是有意化解同伴的不满情绪扯开话题:“当时我眼前发黑星斗满天,但听觉依然灵敏。”
“又怎么啦?听到了些什么?”神箭柳光华追问。
“那个人的口气……”潘兄粗眉深锁,像在搜寻脑海中的记忆。
“那个人说了话?”
“对,他说……他说你也会扮强梁?”
“那代表……”
“那表示他认识我。”潘兄脸色一变:“一定是天网的弟兄,天魁星有弟兄暗中帮助他,总领队的格杀令,并没获得天网其他一些弟兄的支持。”
“废话!天网的弟兄,会说你会扮强梁?”神箭柳光华不以为然:“那表示这个人,知道你在天网以外的本来身分,觉得你在这里袭击天魁星的举动,不符你本来的身分,所以感到惊讶。想想看,快想,看是否能想出这个人的身分底细,他的声音,相貌……”
“哪能看清相貌?至于声音……声音……”
“想起什么?”神箭催促。
“想不起来。”潘兄不住摇头:“嗓音十分陌生,我……我所认识的人中,没有人的嗓门与这人相像。当然那时我痛彻心脾,听觉也可能有点走样,听到的声音有差错,无法分辨真正的口音。”
“好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