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娇嗔:“少说几句霉话好不好?你这张嘴真毒,说福不灵说祸灵,真讨厌!”“娇娇,你怕什么呢?人活在世间,真正可称为圣贤的人有如凤毛麟角,何况三代之前圣贤都死光了。”文斌的话充满嘲世味:“所有的人,包括你和我,或多或少做了些大大小小的亏心事,所以也须为自己所作的事负责,硬起头皮去顶。你得到些什么,就得付出些什么;既然你要得,就必须有付的准备,和付的勇气,是不是?祸福无门,唯人自招;你早有心理上的准备,对不对?”“我……”
“谈祸福,有些玄。有人认为是宿命,有人认为是自招;但两者并不一走正确,有时灵有时不灵,所以说玄。有时候,另有变数,所以说: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是变数,可能是意外。你走在路上拾了一锭金子,是意外,而不是命定该是你的。这锭金子,可能出人命,遗失的人去上吊跳河。你拾了金子而出了人命,你有福了,却丢了一条人命,是福是祸?玄吧?”“你愈说愈玄了。”
“因为玄,所以我这蠢脑袋懒得去参玄。也许你认为在寿州,伏魔剑客本来无意欺负你。但由于我在你身边出现,引起他的不满,更引起他的杀机,要打破我的头,这件事纯属意外。我是意外介入的倒楣鬼,与祸福无门唯人自招无关。是吗?”“那混蛋早就注意我了,在九江就和他们起过冲突。你确是意外介入的,是我连累了你。”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许是宿命吧!我幸运地和你走在一起,祸福已命定了的,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哈哈!这是你的看法,并不正确。”
“你以为……”
“我如果不自招,就该看到他就挟尾巴滚蛋,浑身发抖溜之大吉,岂不躲过这场灾祸了?那混蛋应该见好即收,但他却存心招祸。我还没证实他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所以他的头还是完整的,一旦……走!快!”月华曹娇不假思索地,任由文斌牵着手,提气轻身用上了轻功,以全速冲入路右的侧后方树林。前面二十余步路右的树林前,高与肩齐的草丛中,跃出六个青衣人,以奇快的速度飞掠穷追。假使再前进二十步,铁定陷入埋伏区的暗器阵中了。
文斌钻入树林百十步,这才放了月华曹娇的手。
树林枝繁叶茂,树下杂草荆棘丛生,必须分枝拨叶钻走,不能牵着手急窜了。
速度并不太快,文斌有意让追赶的人循踪追逐。
但在月华曹娇来说,这种速度她已经用尽全力了,可知追逐的人速度之快,必定比她快一两分。她如果独自逃命,很难脱出对方的掌握!
有文斌在,她不再害怕。
文斌拉着她的手,一跃三丈余,不但要分一部分劲拉起她,而且是不起势一沾即起的,纵跃的距离,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已超出人的体能极限。独自起势一跃三丈,轻功绝顶高手或许不难办到,拉引一个人,能跃出一丈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她亲历不可能发生的事,因此对文斌信心倍增,对文斌的真才实学评估,也提高了多倍。
她兴奋地想,文斌一定可打破伏魔剑客的头!
男人为争女人不惜打破头,这种事平常得很。
她在想:文斌是为了她才招惹伏魔剑客的。
她很聪明,但却不曾花心思揣摩文斌所说的话。
文斌的话其实不能称之为玄,而是有意透露一些玄机。祸福无门,唯人自招;你想得到些什么,就得有付出些什么的准备。如果她能花心思去想、去揣摩,可能知道文斌所说的话,影射她在武昌行刺王吏目招惹天网的事。她和日精孔艳行刺王吏目,得了一千两银子。有所得,当然必须有付出生命的心理准备。
伏魔剑客与天网无关,她根本没把两者牵扯在一起。
“于虹,我真是服了你。”她紧跟在文斌身后窜走,兴奋地欢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