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会疼吧?”半晌,她抬头看我。
我微微一愣,点头。的确,近几日只要稍稍劳累,便觉心口开始微微泛疼。
“心结不除,只怕那心病是永远也好不了了。”她定定地看着我,“心为谁疼呢?”
我没有再开口,转身回醉月阁,那一夜大雪覆山,那一夜悬崖之间,生死一线,无论我再怎么自我催眠,无论我再怎么无所谓,只是终究……我骗不了自己,我真的,有怨。
忽然想起卫琴,那一日看到他与越女二人在园中笑闹,见他似是十分开心的模样,那样孤独善良的孩子,他应该得到幸福的。只要一想起斗兽场,一想那个一脸执拗的孩子,我心里便是一片苦涩,可笑我懒人一个,只想舒舒服服地做我的大米虫,偏偏天不从人愿,我始终是麻烦缠身,跟我在一起,那个孩子,总是一身的伤痕累累,他该跟越女一起的,那样单纯的女孩,才能带给他最单纯的幸福吧,一如夕阳下那间围着木栅栏的小小农舍,一如院里子里的那张秋千,……一如,那枚小小的鸡蛋……
“卫琴,他去越国了,是吴王派他去监国的。”声后,越女忽然开口。
我微微一怔,去越国?那越女她为何?
“卫琴要我留下来照顾你的身体。”越女不紧不慢地道。
那个……傻孩子……
心下一片酸涩,我没有回头看越女,直直地回到了醉月阁。
昏昏沉沉地榻上躺了一个下午,快到傍晚的时候,忽然感觉房门被轻轻打开了。
“起来。”童稚,却一板一眼的声音。呵呵,是那个小古董。
我微微侧了个身,没有睁开眼。
“晚宴要开始了。”他催促。
呵,我有些无耐地睁开眼,他是倒定主意要鞭策我,帮着我争得他父王的宠爱吗?如果我告诉他,我其实对这个一点兴趣都没有,他会不会生气?
唉,晚宴……
不知夫差又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呢。想想头都会痛。
夜宴
“西施。”一个声音突然想起。
是雅姬?!我睁开双眼,瞌睡虫立刻无影无踪。
不用猜,定是梓若放她进来,所以她才会如此有恃无恐,无需要通传便直闯醉月阁。
我披衣下床,嘴角含笑,来者不善,她不是为了伍封的事而来的吧,那一日伍封没有将误会解释清楚吗?
“你也在这儿?”见到那小古董,雅姬似是有些惊讶。
小古董却是不自觉地后退一步,随即又挺直了脊梁,站在我面前。
看着他以保护者的姿态自居,我微微有些感动,只是看他刚刚那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想必雅姬与一般姬妾不同,否则小古董也不会如此不自觉地惧怕她。
见小古董如此挡在我面前,雅姬似是有些不可思议,“呵,真是稀奇事儿,听说你叫这个哑巴做娘,我原本还不大相信呢,现在看来,想必是真的了。”
听说?听谁说?我扬眉看向站在一旁的梓若,她有些心虚地低头。
“不准说她是哑巴!”小古董握了握小小的拳头,低吼。
“本来就是哑巴,还怕别人说不成?”雅姬轻斥,随即又笑了起来,“死了娘的孩子真是可怜呢,怎么随便就认了个娘呢,当初如果你肯认我做娘,就不用吃那么多苦头了,大王也不会几乎忘了有你这个儿子了啊。”
忘了有他这个儿子?我看到他小小的脸儿微微有些苍白了起来。
“就算是认毒蛇做娘,我也不会认你这毒妇!”苍白的嘴唇微微带着颤音,说出与其年龄完全不符合的话来。
“你!”雅姬微微一愣,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隐隐有些明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