馍馍是最讲究的。特别是日子最讲究的,不能随便选一个日子就可以了。必须要到神汉或巫婆那里去打卦,看那一天适合架油锅。如果日子选不对那馍馍是绝对炸不成的。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在我家炸馍馍,不知道怎么回事,菜籽油刚一倒到锅里,灶里的火还没有怎么烧,油锅已经开始沸了,炸馍馍的面一放进去,锅里就开始噼里啪啦,油四处乱溅。最后,没有办法奶奶在“家神”面前点了两盏灯,烧了些“钱马”之类的东西,又在灶洞里烧了点“钱马”香火,才算是平静下来。当然,在架油锅的时候,厨房里除了女人之外,小孩子和男人也是不允许去的,这些都是我听奶奶说的。今年我家没打算“架油锅”,因为留着油菜籽要买钱,给我留学费。不单这样,就连我们家平时的食用油的数量也减了下了,能不吃就不能吃了。平时如果妈妈稍微不注意,多放点油,奶奶也会唠叨几句,说妈妈不节省。不过,妈妈是不能闲着的,因为她要给别人去帮忙,我们这里有个风俗就是炸完了馍馍要给帮忙的人临走的时候带些油炸的馍馍回去,所以,妈妈每次来的时候带来的馍馍我们都没有舍得吃,留着过年的时候招待客人用。
第六十二章 过年的对联
马上就要过年了,对联还没有解决。买对联是不现实的,三副对联就要两三块钱,而自己写只要两毛钱就可以了。于是,我自己到小买铺买了一张写对联的红纸,爸爸打下手,就开始自己写了。记得以前的时候,爸爸过年的时候最头痛的就是写对联。为了一副对联没少求人,而我们村会写毛笔字的人又少。有一次,爸爸去求我们同村的一个老亲戚,他是个教师,毛笔字是可以拿得出手的。可是当爸爸去央求他的时候,他却说自己没有写对联已经很多年了,人老了以后手也抖了,怕写不好。爸爸说什么他也没有写。爸爸回来以后,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写,爸爸虽说是个初中文化,可根本就没有写过毛笔字,所以那年我们家的对联就成了我们村茶余饭后的笑料,说爸爸写的对联连错别字都出来了,而且上下联都是倒着贴的。也就在那次以后,爸爸对我的毛笔字严格要求,那个时候学校每个星期都有两节课的写字课,专门是练习毛笔字的。爸爸要求我每次写的字都要给他拿去看,他认为好就是好,他认为不好的我就要重新写。而爸爸对好的标准就是,写的字不能超过米字格。那个时候,我总是写不好“聚”字,因为笔画太多,怎么写都要写到外面来,所以,为了这个字我没少挨爸爸的打,他还专门让我写这个“聚”字。没有办法我就把我的写字的毛笔用小刀削的剩一点点。就是在爸爸这样严格的要求之下,我小学毕业的时候就能写得出一手漂亮的毛笔字。从此,我们家的春联再也没有央求过任何人,反而有好多人还要我给他们写对联。
西部开发政策好,勤俭持家道路宽。
这就是我根据爸爸的意思写的春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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饺子的皮越擀越薄,除夕的脚步挡也挡不住得来了。我们家早早的就吃完了饺子,我先到先祖的坟上烧纸,荒凉的山上,到处都飞住黑色的蝴蝶。看着其他的墓地上烧了那么多的东西,有水果,有祭祀的肉,祭奠过的酒,还有没烧完的烟。俗话说,活人了免死人的意。烧纸有时候就是给活人看的。再看看,我烧的东西,除了“油香”(像菱形的给死人烧的面饼),一点火纸之外没有什么好东西了,看看让人寒心啊!想起小时候爷爷的各种各样的好,我不禁潸然泪下。小的时候,爷爷非常得疼我,有时候他去外边干什么事情,总是给我带好吃的回来。有时候别人给他一块糖,或有个苹果什么的,他总是舍不得吃,揣在口袋里带回来给我吃。时间长了,别人都知道他有这个毛病,所以给他东西的时候,总是多给他一份。但就连另一份他也是给我和姐姐带回来。爷爷有时候问我,长大了以后养不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