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决心,积蓄力量,从小心翼翼抓牢了软组织,用小刀将衬衫割出布条,扎入软组织固定身形,到最后找到最安全的地方,借用布条将自己固定住,这一路,就耗尽了他的力气。毕竟在刚才掉落下来的时候,已经是耗费了一点的力气,这期间,鲸鱼受伤开闹,他几次差点就要掉入喉咙中,却好险稳住了。
一手在这鲸鱼进食的时候,和它抢食。鱼、虾,都是鲜活的,可他却只能直接往嘴里送。他需要进食,他需要能量,否则,他没法撑下去。这身体需要积蓄太多的能量,好备战接下来的手术。
然后,开胸取子弹,疼的大汗淋漓,鲜血汩汩,可也得做,也得在就那么一点光的情况下,摸索着,将子弹一颗地勾出来、挖出来,然后一嘴咬着布条,一嘴挑出衬衫的线条来,用针将伤口给囫囵缝好,其实技术不到位,因为所呆着的位置不好,也不好使出太大的力气来。
衬衫是在国外定做的手工货,质量很好,能靠得住。
疼痛从初初的入骨,到最后的略略麻木,他觉得很好,至少这子弹已经是取出来了,那么就没事了。
这命,他有把握能保住,也幸好,当初在组织里训练的时候,身子骨的底子是十分的好的,所以就算是疼痛,但是也不会真的让他因为这个没了性命。
很好,他能活着去见他的梦梦。
没有药,能借助的便是这鲸鱼身上的东西了。一般动物受伤了,身体会做出应激反应,分泌出物质,促进伤口愈合。他能往这前胸的血洞上抹的,也只能是事先被他用刀扎过的软骨处流出的那些东西了。然后,困难地用布条将伤口包缠住。
手术之后的发烧,最是凶险。
他没法顾及,只能拼命地吃,来积蓄能量,但还是发烧了。身体犹如火烧一般,都有些麻木了,可却不能松开手。这衣服质量再好,可也好不过他的手、他的胳膊。他的身体,才是他最信任的伙伴。所以,抓着软骨的手,不能松。他更不能昏迷。另一手拿着小刀,他随时准备着,一旦感觉快要昏迷,便拿刀往大腿上扎一下,那剧痛,能立刻让他清醒。
如果一旦昏睡过去了,那么很可能再也没有醒过来的机会了。所以必须要保持十分清醒的意识,一点点的睡意都不能有,其实,那个时候,就是在和死亡赛跑一般,就这样,从一开始还能瞄瞄手表,看看是几点了,到后来无暇顾及,到后来手电没电,他的世界开始陷入一片漆黑。一切,他都只能凭着感觉行事,最后出来,是借着鲸鱼反胃的时机。他从那张开的大嘴里,看到了一个灰突突的小岛,毫不犹豫,立刻就松开了早已经是麻痹了的手,然后被鲸鱼给吐了出来,成功落了地。身上因此多了几处轻伤,不过这都是无所谓了。终于能够死里逃生,逃出生天,已经太不容易了。
毕竟如果是在那个海水里的话,估计早就是没命了,因为那个海水里,根本就是望不到边,根本不知道哪个方向是哪里,一旦在海水里浸泡着,就他现在这样子的身子骨,根本就撑不过几个小时,因为胸口上的伤,本来就是简单的包扎,要是浸泡了海水,那么就会发炎,到时候还会危及到性命的,但是幸好的是,那条鲸鱼吐出来的时候,那是在一个不知道名的小岛上。而不是海水里。
鲸鱼走了,喷着水柱,挺欢实地走了,很快又沉入了海底。
他原地休息,一看手表,只能苦笑,距离他落海到现在落到这岛上,至少经过了十六个小时,想想这鲸鱼的游行速度,那他此时距离当时那悬崖,估计是千里之外了。
还真是远,他的人,会找到这里来吗。他们还在找吗。
估计也没人想到他竟然是落到了鲸鱼的嘴里,然后一路随着它到了这里吧!
若是开展救援,估计也只能在悬崖那几百里之内搜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