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自己沉着心思在街上走着。
如今安老爷嫁女当日猝死的事情已经成为了辉县中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关文总能时不时就听到有人在谈论着安老爷如何如何,安小姐如何如何,沈四爷如何如何的事情,当中一句:“我今儿才见到沈四爷,在去西坊那边儿的柳烟阁的路上呢!”
周围的人都痴痴地笑了起来。
关文曾在辉县做镖师,对辉县的地理环境虽说不上精通,但大致的路段名号却还是知道的。柳烟阁这名字不用他想就能知道,一定是一处风月场所。
然而关文不知怎么的,脚就不由自主地朝西坊那边儿去。
等到他站到了柳烟阁面前,关文才回过神来,不由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他想出神了,来这边儿做什么!
虽然如今这会儿还是大白青光的时候,屋前楼前也并没有夜间的时候那些招摇着手绢儿呼唤人入门来的站门姑娘,房门都是紧闭的,但是隐隐约约的还是能听到有男子在里面大肆笑闹和女人娇柔谄媚的声音。
本朝的妓楼烟馆在白日是不能开门迎客的,否则会惹上牢狱之灾。虽然明面上律令如此,但很多这样的妓馆在白日仍旧是接客的,不过没有敞门,自然也说不得是在经营生意。
关文察觉自己走到这边儿了后,便立马折身打算回去,心里暗恨自己没脑子,到这边儿来难道是想寻了沈四爷说话?
那沈四爷对他的态度一向让他有些摸不清楚,关文一直都视他为瘟神。如今他是要自己送上门去让那瘟神烦扰?
就算找了沈四爷,他能说什么?
说你新娶的媳妇儿跟我弟弟有私情?还是说你的枕边人可能是弑父凶手?亦或者问他为什么才新婚几日就如此不给妻子和妻家面子,这般肆无忌惮地在烟花之地流连?
犹记得,就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因为沈四爷的言行举止让他忍无可忍了,所以才数落了他一番,从此以后沈四爷对他的态度就变了,似乎很亲近他,亲近他中却又多了一层敬畏和依赖,让关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更甚至于,他的亲事儿,喜帖烫金印纸做好了之后,头一个就让家丁给送来,言语之间对他还尤为恭敬地称呼他为“关老爷”。
在他的印象里,沈四爷对于这一门亲事是很重视的。他一直心里都觉得,沈四爷是打算娶了妻子以后就好好收心过日子的。
可是没想到……
关文心中想着,脚下不听,折身往来路返回。
哪知道关文才走了几步,柳烟阁上边儿的小窗便打开了些,露出一条女人雪白的玉臂。一声娇吟从女人口中溢出,沈四爷的笑声突兀地发出,他轻佻地笑道:“爷喜不喜欢府里的太太,不需要你知道,难道爷喜欢了府里的太太,就不能喜欢楼里的姑娘了?”
因为街上极为清静,这一声响动自然让关文听了个正着。关文诧异回头,就见沈四爷搂着一个女人的裸肩,两人皆是衣衫不整,眼神迷离。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关文顿时收敛了神情,转身待走,哪知道沈四爷却是正好看到了他,顿时就喊道:“关文!”
关文脚步一顿,沈四爷估计也发现自己的失言。
他如今可是在白日宣淫,这般叫住关文十分不妥当!在看到关文的那一刻他就该赶紧避让开来,怎么能还叫住他呢!
只是……
沈四爷蓦地将怀里的女人推回到屋里去,自己伏在窗口处,顾不得自己上半身的衣裳松松垮垮的,探出头去喊道:“关文!你不是跟你媳妇儿感情很好的吗?为什么大白天儿的你竟然也来逛妓院!”
关文差点没在地上摔一个趔趄,他恼怒地抬头瞪向二楼窗口处的沈四爷,见这会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