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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周围的人,他琢磨了一会儿,才想明白这个时代少有对等对话的特点,这还是前次杜讷无意中说到的一点,如今他老罗可不是刚来唐人营时候无名商队头领,而是手下千多人的将军,在这些平民的眼中是贵人,是注定高高在上的。
“好吧,我点名吧……”老罗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没法改变这一点,只好遵从约定俗成的规则,“窦铣窦老丈,我知道你守在新兵营门口好多天了,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既然这位窦祖承的老父是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就先从最活跃的人物开始吧。老罗刻意没有用敬语,想明白了阶层的区别和这个时代的特色,再用后世的习惯,显然会造成不必要的误解,“邀买人心”这个词汇可不是只有后世人才知道的,“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也不是只有贵族才了解。
“我……我就是想罗将军手下只有千把人,即使有程将军的守城卫,但还有数万的老弱妇孺,东边草原上却有数十万的突厥人……”窦铣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说话,不是他体力不佳,而是从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过话紧张的,何况老罗把场面还搞得这么正式。
他的话有道理没?有,所以周围很多人开始有了动作,虽然没有喧哗,但却都在盘算自己心底的得失取舍,没办法,涉及己身,没人能够保持淡定。
“还有吗?你接着说……”老罗一点都不担心无法掌控局面,后世比这大得多的场面他见得多了。
“还有一个问题,罗将军,我是一个老兵,大道理我不懂,千里之行必蹶上将军的话,我还是听过的,不知道数万人东进千万里,吃喝之类怎么解决?唐人营恐怕没有那么多粮食,东边据说好多荒漠,人马消耗就是了不得的数目……”或许是发觉老罗没什么懊恼或气愤的表情,或许是老兵的悍勇再次上身,花白头发的窦铣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居然一点都没有停顿。
旁边的众人开始还有些骚动,但随着窦铣的话语,老罗却始终不变的神色,心里也有些期待这位罗将军能给出什么样的答复。
老罗一直很耐心的听着,这个时候他可不怕别人有想法,甚至不在乎反对他,只是担心所有人都和木头一样不言语,要不怎么说无声的反抗才是最麻烦的事情呢。有言语就好办,吵架也好,抗议也罢,都是一种可以交流的方式,那种什么都不说,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的人才是最难对付的。
“好了,窦老丈说完了,看大家意思是等我回答,我就也说两句,免得大家都在心里嘀咕我这个将军把你们的儿子或者男人拐跑了。”老罗的话引来了一阵善意的笑声。
“首先我要说的是,大家应该都了解我这边的战力,不是我姓罗的夸口,这些战士无论哪一个都能拼杀至少十个萨曼人或者突厥人,”老罗说着顺手指了指身边不远处站立的几个前角斗士,“他们跟随我从士麦那到这里,没有一个人死在路上。哦,士麦那你们不知道,你们只要知道那里距离这里有三千里远就行了,是罗马人的地方,想要证实也容易,李家的李湛和张家的张卢和我一起回来的,对,还有李家的火娘子。”
周围人的反馈让老罗很高兴,至少他们不是对老罗一无所知。
“他们这些家伙当时有几十个受轻伤的,现在也都什么事儿没有了。哦,前一阵子城里工坊有人要纵火,几个受伤的家伙现在都醒转快好了,你们都知道吧?”老罗刻意用谈话的口气来交谈,这是他在后世跟配伍的指导员学的,还别说,这效果还真不错,至少窦铣那个白头发老人的表情看着缓和多了。
“营地里有最好的红伤郎中,不用担心他们挨了一刀子就没命,而且现在我给所有的战士配备最好的盔甲,最锋利的武器,看到他们的盔甲和刀子了吧?突厥人没那么容易打败我们。”老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