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之时,正是赵光义之子赵恒2掌控皇权的第十个年头,从他继位开始可说是兢兢业业,减免税负、鼓励农耕、引进稻种、注重商贸……可以说是人心开始安定,在前一年又用金钱稳住了北方的契丹人3之后,赵恒觉得自己这个皇帝也算是做得有声有色,便开始懈怠了很多,大把的时间都用来琢磨他的道家信仰。
这****会散去之后,赵恒召了宰相王旦4到后殿暖阁议事,只不过召见王旦时候,他身边还有一个随臣——王钦若5,自寇准被贬之后,这也算是常有之事。
君臣落座之后,赵恒便开口问道:“子明卿,适才朝会之时,汝不停冲朕示意,该是有紧要之事,恰定国卿也在,不妨说来听听。”
王旦瞥了瞥侍立一旁的王钦若,心头就是一阵没来由的厌烦,这种阿谀小人就不应该让他步入朝堂,只是眼下显然不是劝诫皇帝的好时机。他从袖袋里面掏出一封拆掉金漆封蜡的密函,交给旁边的小黄门,示意后者呈给皇帝,他才轻声说道:“陛下,此为新近远从轮台呈递过来之密函,臣已派人核对虚实,其中记录真实确凿,令人惊叹,还请陛下御览!”
赵恒看着小黄门把密函放在手边的桌上,只是他这会儿却没兴趣去看,身前是国务重臣,也由不得他肆意拒绝,只好说道:“容朕稍后过目,卿且说说,何等事情让卿家如此关切?”
这年初寇准被贬官陕州知州,王旦才得以拜相,已经将近知天命之年的王旦分外珍惜这得之不易的高位,所以很是恭敬的说道:“密函为轮台孩儿军密谍所奏,言春末有人马自博州东来,败西突厥、葛逻禄、党项联军八万,军力甚是强悍,该部号称前唐安西军后裔,首领姓罗名开先,据传有万夫不当之勇,博州战后,所部人数已扩至十五万,兵力五万……密谍言称,该部人马多有稀奇之物,每战必胜,疑有鬼神之助!”
“哈,竟然有此等奇闻?”赵恒满不在意的笑着说道:“卿家乃大儒,孔圣曾有云,敬鬼神而远之,怎今日……卿家也信有鬼神之事乎?”
王旦并没有因为赵恒的嬉笑而恼怒,反而很认真地解释道:“臣初看此密函时,也深感荒唐,但谍报司主事告诉臣,留守轮台城的密谍是孩儿军出身,从来没有呈送过任何虚假密报,臣遂核查过往,发现确实如此……还请陛下仔细查阅。”
宰相如此说,赵恒也不好驳了面子,抬手从桌案上捻起羊皮卷筒的封盖,取出写在绢帛上密函,摊开一看,密密麻麻的小字誊写在上,只是看了一会儿他就没兴趣了,转手递给了身后的王钦若,“朕有些眼花,定国卿替朕看看。”
王钦若此时可不是后几年的枢密院大臣,按道理他是没资格看这种密谍函件的,但皇帝给了他,王旦想了想也只能忍住不做声,心底却期望这个王钦若最好知道些分寸。
过了一会儿,王钦若把绢帛重新卷起,双手递给赵恒,很是轻飘飘地说道:“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必过虑,密谍之言或许属实,但以三五万胜八万,折老将军和曹、石6几位大将军都可做到,传言说是凶悍,溃败之人却是西突厥、葛逻禄和党项三部联军,所谓联军必定齐心却不能合力,分而击之则可,况联军前两部乃自先唐就不敢东故之鼠辈,后者党项更为陛下鹰犬之食,此等蝼蚁之事何足道哉?”
不得不说王钦若确实口才出众,几分似是而非的道理,被他说得头头是道,王旦却听得有些恼火,只是没等他开口反驳,赵恒却先开口了。
“定国卿所言有理,相国就不必多费心了!”赵恒满脸笑容的下了结论,“朕还可补充几句,区区十数万人东行,势必要面对党项、回鹘、甚或沙州曹氏,如此之多的敌人,彼等能应之几何?朕有子民亿万,兵将百万,何须忧之虑之?”
皇帝已经定下心思不理,王旦也只能按奈心中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