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上我门来,我想再请他为我诊脉。”
“这时当然!”傅春儿当场爽快地应下了。
“还有,我昨日所说的恐怕有点偏颇,你若将这么大一间铺面,都用来应付那些个不着调的盐商,恐怕也有些将你这件铺子的长处给抹杀了。丫头,放开手脚去做吧!回头我去给你捧场!”老王爷谆谆地道,不自觉地流露着对傅春儿的关心。傅春儿哪有听不出来的,连忙给老王爷行了礼,这才告辞。
临走她还向那袁时抛了一句,“等着袁先生的好消息!”
袁时这时便深深地朝傅春儿躬下身,光光的头顶便对着傅春儿,露着头上的几个戒疤。傅春儿只道他是客气,哪晓得他突然用手在头顶一摸,那六个戒疤就马上消失了,颇有点像是变脸的那种技术。
傅春儿这时候对袁时这手神技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禁凭空对此人多了几分信心。她朝两人都是屈膝一礼,这才告辞。
待傅春儿出门,老王爷这才看向袁时,问道:“你怎样想?”
二百三十一章 不简单的讼棍
“老头子,那姑娘您是怎么认得的?小小一个姑娘,怎地懂得这许多,不仅如此,还与黄家颇为相熟——”袁时这时候斜倚在“半壁书屋”的一角,将双手在脑后合抱,双目凝望着片石山房的水面。他此刻已经没有适才扮作僧侣时那等云淡风轻的神情,眼中透着几分阴鸷,而脸上则现出痞气来。
“袁讼棍,你莫要想着打黄家的主意。广陵的盐商们,眼下都由黄家压着。黄至筠总算是个读过圣贤书的,不会由着人乱来,因此黄家在盐业总商这个位置上能多做几年,两淮盐业,便能安分几年。若是没了黄家,或是黄家财力家声弱了,控制不住那些小的,两淮便可能大乱。”朱若极告诫袁时。
袁时挠了挠光头,“哦”了一声,道:“黄家那个小的,是行五的那个吧!我瞧着却是个软和的,不像是有魄力能够搅动两淮盐业的样子。”
“搅动?搅动作甚?你又在想着什么?”朱若极有点警惕,“两淮盐业若是变局,整个东南都要乱。”
“我知道你因少年时那一场祸事,改变了心性,”朱若极苦口婆心地劝道,“可是你一身才学,若不能为百姓做点事情,那岂不是愧对了此生的抱负,也辜负了那人对你的期望——你难道就想一辈子就让人称呼你袁讼棍?”
袁时“砰”地站起来,极为焦躁地在园中走了一圈,再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肃穆,道:“我几月前,曾经往淮北一趟,那里盐价奇高,百姓已然’淡食’,年节之时方能食些盐,您想想,这日子还过不过得了。百姓厨下无盐。如何能下田劳作?”
“老爷子,两淮票盐弊端,是导致盐商直接垄断盐业,虚抬盐价的原因,此法一定要改!如不能改,只能苦了天下百姓。”
“两淮盐税,几乎占了全国盐税的七八成,若是因为改票盐法,影响了这部分税赋,万一要对西北用兵。或是东南海事不平。真要用钱的时候。全国上下,大眼瞪小眼,怎么办?”老王爷显是不赞同袁时的想法。
“如果不改票盐之法,就只能来一场大案。逼那些盐商将已经吞下去的,都给通通吐出来。”袁时咬着牙说,“到时候王爷您看我这个讼棍,怎么回报广陵府的百姓的。”
朱若极明显不同意袁时的想法,便道:“不行,好些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你眼下想得这样简单的。总之,黄家我